池芸儿挑眉:“我说没有,你信?不怕我骗你?”
郑知青摆摆手笑道:“这有啥的?那些谣言有几句是真得?当时不是说没人看见吗?”
“就是江知青也都说站的角度不对,只看到你伸手,也不清楚你是要推人,还是想要拉人。”
“结果传来传去,变成了你吃醋将小卞同志给推下桥。”
“我就纳闷了,咱们小池知青长得好,又跟江知青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还怕一个长得勉强过眼的村姑吗?”
“有谁手里拿着白面馍馍,还想吃地瓜窝窝?更何况江知青对你殷勤的劲,那可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哪怕你推了她,肯定也是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刺激你呢!”
“这里毗邻大河,孩子们不管男女,夏天里都去河里游泳。那桥下的水不深,都能看到青石,桥也不高,推下去又怎样?”
“村长家大惊小怪,不就是想要空手套个城里女婿?反倒是连累池知青成了冤大头坏了名声。”
这郑知青打开话匣子,就开始说个不停了:
“晚上我们女的躺在床上也说来着。那谣言压根立不住脚,刚开始大家伙可能想要瞧热闹,恨不得事情越大越好。”
“但是谁也不是傻子,热闹瞧瞧就行,谣言稍微琢磨下,也能辨别点真伪……”
池芸儿笑着给俩人冲泡了两杯浓郁的麦乳精,推到郑知青跟前一杯。
郑知青嘿嘿端起来,也没客套不顾烫意抿了口,“舒坦!”
“其实吧,我觉得你跟江知青没成也挺好的。大家都说江知青好,池知青配不上。可是我觉得恰恰相反,江知青是在巴结你呢。”
“这样不对等的感情能维系多长?古代不也有啥陈世美?”
“江知青就是咱们现实版的陈世美,为了前途,抛弃旧人!池知青,你别为了个不值当的人伤心难过。说不定有更好的男人,等着你呢!”
池芸儿诧异地挑眉,“郑知青说得好有道理呀。”
“嘿嘿是吧?我是性格冲动了些,往往行动在脑袋前,又不是真傻。我妈让我睡觉前将每天发生的事情细细琢磨下,日积月累也能琢磨出点东西来,”郑知青陶醉地一小口一小口品着麦乳精。
这可是好东西,普通人家除非给上司送礼,谁家舍得买麦乳精?
红糖就是她家顶配了。
越喝着,郑知青越觉得池知青是个好姑娘,大家全被池知青拒人千里之外的表象给欺骗了。
这么漂亮娇软的小姑娘,能有多大的杀伤力?
俩人说了会话,大多数都是郑知青在说,在池芸儿晶亮带笑的眸子里,得到了鼓励,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恨不能对池芸儿掏心掏肺,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全部倾倒出来,听到院子里知青们回来的声音,还意犹未尽呢。
“唉,我真是浪费了一年多的时间。小池知青明天就要走了吗?”
池芸儿点点头,“是啊,子实哥说让我明天就去报道。”
郑知青挎着肩膀,但她还是叮嘱了池芸儿几句,就像是她离家的时候,父母对她说得话般,真是处处都操心上了。
池芸儿忍不住抿唇笑,其实在一定程度上郑知青跟以前的她挺像的,一旦被其划为自己人,就恨不能掏心掏肺对其好。
“等我去了农场,郑知青有空也能去寻我玩。”
郑知青眼睛一亮,连连点头答应。
农场耶,那可是知青里拔尖的一群人才能去的地方,大家见证了其从一片荒野,变成今日遍是麦田、稻田、果林,是创造奇迹的地方。
大家对农场好奇又崇拜,能正大光明进去参观一番,谁不乐意?
郑知青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拎着沉甸甸的红糖,越发觉得池芸儿的好。
想了很久,她在大家伙洗漱完快睡觉的时候,走到男知青屋门口,将江子实喊出来,小声地将厨房门口发生的事情给说了。
“江知青,你对池知青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不过呢,现在你抛弃旧人迎娶新人,就一点都不管池知青了?”
“池知青明天都要离开了,最后一班岗你都站不好!”
江子实紧抿着唇瓣,握紧拳头气呼呼地寻黄知青算账。
要是长点脑子、想要大事化小的女同志,都该拉住他,让他多注意着点。
毕竟池芸儿离开后,她与黄知青就没什么交集了,女同志们私底下警醒点,没必要将事情拿到明面上来,闹得大家伙面上都不好看。
但是呢,他江子实得拿出态度来,毕竟与卞玉敏的这段婚姻里他是被迫的,不能跟池芸儿继续走下去,但也要在婚前继续护犊子吧?
可是郑知青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丝毫没有拉架的模样,腿迈得比他还欢实。
江子实硬着头皮走到隔壁,黑着脸喊道:
“黄知青出来,我有话问你!”
黄知青身形一顿,托托眼镜框,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