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团长笑着点头:“祖国的明天,是属于她们的。”
三组姑娘们微微喘着,听着如雷般的掌声,内心喜悦和得意快要溢出来了。
这副图直接被赵副厂长要去,说要装裱起来,就安置在入厂最显眼的地方,跟宣传公告栏对称!
有了这次表演,姑娘们原来忐忑的心,彻底安定下来,更加刻苦地训练。
很快就到了彩排的这天,厂里派出了两辆客车,拉着文工团的姑娘们、老师、道具师、化妆师还有宣传部门的干事等等随行人员,浩浩荡荡往市里进发!
比起三组姑娘胜券在握的自信,一组姑娘们心情沉重,尤其是之前对进入总政势在必得的解小琴。
临出发之前,袁师太特意寻她去细细地叮嘱,不论如何一定要认真对待这次演出。
三组不论舞蹈的立意还是设计,都不是一组能够比拟的了,她的对手是其他队伍,只要发挥到正常水平,以苏老师的本事,一组有望进入最后的演出。
哪怕这次错过这次机会,她也不要生出歪心来,千万不要再冲夏昭芸使心眼子。那就是个修炼千年的狐狸精,她这个小白花斗不过的。
解小琴也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魑魅魍魉都是泡沫。
夏昭芸已经站在她不能企及的高度了。
可是她不甘心呢,一同入团的人,一样从小就练舞,自己怎么与人有这么大的差距?
不甘又如何呢?
她除非想要自己后半生都在局子里度过,否则只能接受现实……
其实不甘心的又何止她一个呢?
一组姑娘们各个都是团里的尖尖,夏昭芸优秀就罢了,怎么三组的废柴都要越过自己去呢?
见不得三组姑娘们眯着眼咧着嘴做梦,有人忍不住轻笑着低声说:“唉,姚云英,我听厂里的领导对你们节目高度赞扬,说你们肯定能冲到最后的演出。”
“不过呢,我就是觉得有些可惜,你们的节目拿到全场第一都很轻松,这是你们所有人的努力,可最后大家记住的只有夏昭芸同志的名字。”
“唉,这就是我们背景板的可悲吧……”
另一位也跟着点头,“对的呀,按照惯例总政会挑出两三个跳舞尖子呢。虽然你们这么多人给夏昭芸同志陪衬,但能够站在市文化宫的舞台上,也是一种荣幸了。”
姚云英嗤笑一声,没理会她们,反而跟旁边的赵思恩说:“我今天领会了一句话,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有些人心里龌龊得紧,就不见得别人好。”
赵思恩笑着点头:“嗯嗯,某些人呀,想要当那绿叶和背景板,都当不上呢。”
一组的姑娘们气呀,确实,在她们看到三组的成品的那刻起,也升腾起之前二组姑娘们的悔意。
如果不是袁师太和解小琴碍事,夏昭芸就不会被驱赶出一组,那么今天大出风头的就是她们一组了!
坐在后排闭目养神的夏昭芸,拿下太阳帽,挑眉轻笑:“吃不着葡萄嫌弃葡萄酸,你们也就这点本事了吗?”
“咱们都是舞者,当然舞台上来比个高下,耍嘴皮子干嘛?”
“哦对了,我比你们多了些渠道,知道这次不仅总政挑选舞者,还有市文化宫常驻舞团、军区文工团、京都电视台、京都大剧院、市宣传部等等部门,都盯着这次的演出呢。”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车里陷入了死寂。
还是解小琴暗哑着嗓子问,连敬称都用上了:“小夏老师,您说得是真得?”
夏昭芸懒洋洋地点头:“看在大家伙曾经共事的份上,我才分享了情报,不过呢,这些单位都是全国行业里的尖子。”
“他们对员工的要求很高,我想被淘汰的节目里的舞者是没有机会的。”
一组姑娘们脸上涨红,刚刚她们还对夏昭芸羡慕嫉妒恨,结果人家非但没有怨恨过来,而且还分享了如此有用的信息。
解小琴紧握着拳头,不知道是给自己说得,还是给其他人打气:“我们肯定能挺到最后的舞台!”
一组姑娘们禁不住跟着低声而有力地附和道:“我们一定能挺到最后的舞台……”
三组会占据二十个节目中的一个位置,但是她们还能冲着其他十九个位置努力。
苏老师也是呕心沥血为她们编排了舞曲,品质高、立意也不错,只要她们发挥正常,按照往届上台节目的水平,她们问题也不会太大!
彭淑兰有些不解,跟夏昭芸咬耳朵,“小夏老师,这样的消息咱们听来,不得藏着捂着,您咋就跟她们说了?”
“是不是假的,您故意闹她们呢?”
夏昭芸摇摇头,低敛着眉眼,跟她咬回耳朵:“消息是真得,刺激下她们别光盯着咱呀。她们自己跳好了,才有机会调到市里来。”
“而且,从数百个节目中,挤入前二十名并不容易。她们哪怕登上了最后的舞台,也不见得能入这些单位招聘同志们的眼。”
“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对待敌人她从来都不手软,怎么痛怎么来,拉足众人的期待感,然后再将人敲击至低谷。
彭淑兰眨巴下眼睛,有些不解,“为什么呀?”
这些单位既然有意,从二十个节目中参演的舞者里招人,不是每个人都有可能?当然了领舞的希望最大。
一组姑娘们若是能进入正式表演,解小琴被调走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不是小夏老师乐意的吧?
夏昭芸微微扬着下巴,“因为呀,他们会优先从你们中选择的!”
彭淑兰这次更懵了,“为什么呀?”
夏昭芸戳戳她的额头,“难道你们自己不清楚自己有多优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