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很喜欢这些舞蹈,彰显女子的柔美,又格外有意境,处处是让人收获喜悦的感觉,也恰好是节目要表达的主题。
一组也在紧张地备战八月市里文艺汇演,只有二组姑娘们勉强打起精神,完成每日的训练任务,接了个跟兄弟单位一起去乡下巡演的活。
宋珍宝的肚子并不明显,混在二组姑娘中,谁也没注意到她的丁点异常。
偶尔她面色发白,二组姑娘们瞧了只会翻个白眼,当作没有看见。
难受不会请假嘛,现场又没有老师和男人,用得着给大家伙摆出备受欺凌的小白花模样?
宋珍宝感觉到孩子在自己肚子里待不了多久了,越发急切地紧盯夏昭芸。
她在这个女人身上吃过太多亏了,若是不能扳回一局,她很难咽下这口气。
只要达成这个目标,宋珍宝才会认为孩子死得其所了。
不过夏昭芸太警醒了,去哪里都有别人陪同,从没有落单过。
宋珍宝眸子微微闪动,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她状似艰难地挪到三组练习室,推开门虚弱地冲夏昭芸喊道,“夏昭芸,我肚子难受,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或者帮我跟家人打个电话,二组的同事们都在怪我,我没有法了才来找你。”
她小心翼翼又带着祈求,那可怜见的小模样,很容易让人先入为主将她定义为弱者。
夏昭芸挑眉轻笑着,“我跟一位老中医学过几招,中医瞧病喜欢望闻问切,我瞧你现在只是体虚,受不住一位新生命,应该回家静养而不是给人添麻烦地继续跳舞。”
练习室的众人们互视一眼,八卦之火蹭蹭窜着。
宋珍宝啥时候结婚的来着?
半个月前吧,哪怕童元彬同志有能耐一击必中,这么短的时间就是医术再高超的老中医,也把不出喜脉来,唯一的解释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一两个月了。
人们的思维发散性极好,她们想到二组的议论,说宋珍宝最近特别会偷懒卖乖,平时脸色正常,一跳舞就开始装扮柔弱,不知道酝酿什么幺蛾子。
如果这份柔弱不是装扮的,那么很有可能是宋珍宝怀了!
也对,虽然吧现在大家伙结婚流程从简,但是像是宋家和童家,订婚半个月就结婚的还是能掰着手指数出来的。
要是说其中没点什么,谁也不信呐。
宋珍宝被夏昭芸大咧咧的话给吓到了,连忙摆手否认,见众人的目光有异,话都说不利落了:“怎么,怎么可能?我跟元彬哥才结婚半个月,根本不可能怀上的。”
“是我长期在乡下亏了身子,有些营养不良罢了。”
“夏昭芸同志,我,我就是让你帮个小忙,你不帮就是了,怎么还时刻不忘往我身上泼脏水呢?”
这会儿她理直气壮地咬牙:“难道您不知道名声对女人多么重要吗?”
夏昭芸冷笑声:“你明知道整个团里,最厌恶你惺惺作态的是我,偏偏撞上来,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亏得你没有怀孕,不然我还以为你要碰瓷我呢。”
宋珍宝紧握着拳头,恨自己不争气,咋就被男人哄上头忘了做安全措施,以至于身体没养好就早早怀了孩子,连陷害人都不能了。
是她将问题想得简单,之前不知道孩子有问题,琢磨着孩子足月生产可以对外谎称早产,没人会对这事紧咬着不放。
但是她如今想要陷害夏昭芸,也得有个正当理由。
毕竟怀孕两个月和怀孕半个月的孕妇流掉孩子症状是不一样的!
夏昭芸的下一句话直接将她打入冰窖,“对了,宋珍宝同志,有人看到你上周去城南总军医院,是看人还是检查身体?”
宋珍宝紧抿着唇,死死盯着夏昭芸得意的模样,唇角还得硬扯出笑来:“当然是探望病人了。咱们城北医院水平不差,我没道理舍近求远。”
夏昭芸点点头,“确实,除非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也不能横跨一个市去看病。”
说完这句话,她轻笑着说:
“宋珍宝同志,外面形势不明朗,您还是少出去为妙。”
“咱们厂风气正、又一心一意紧抓生产谋发展,大家伙相处和谐,哦,也可能是互相知根知底,彼此制衡,所以暂时相安无事。”
“就好比呀,若是有人匿名随便给我按个反社的帽子,我难保不会意志力薄弱,就咬出别人来,以表示自己对组织的忠心耿耿,您说是不是呀,宋珍宝同志?”
“您也希望咱们厂继续保持现状吧?”
夏昭芸的眸子意味深长地瞥向宋珍宝的肚子,自己的手也很不经意地点点自己的肚子。
宋珍宝浑身泛着冷,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去城南总军医院孕检的事情,被夏昭芸给捏住了!
而且谁要是举报了夏昭芸,那么自己就很有可能是被殃及的池鱼。
她用手撑着门框,眼前还真有些冒着黑气,扯扯唇角:“夏昭芸同志说得对,谁都希望咱们这能远离外面的纷扰。”
说完她转身离开,摸索到办公室给家人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接自己。
解决了一个隐患,夏昭芸继续带着众人练舞,脑海里也将演出服大体地设计出来。
因为《柿柿如意》节目里将音乐、舞蹈和国画揉在一起,而且随着音乐和涂抹事物的不同,舞蹈也做出相应的变化。
夏昭芸呢比较俗,喜欢在一个节目中向众人揭开夏华艺术璀璨的一角,是以舞蹈直接呈现了四大流派,身韵、汉唐、敦煌和昆舞。
姑娘们四五个一组呈现一个流派,每人服饰又略微不同,仍是以斗舞的形式展现。
夏昭芸还是取巧的方式,抓住八月市里文艺汇演是各个单位给领导们的文化艺术报告,简单来说是表演给半个外行人看的,自然怎么热闹、怎么展现舞蹈魅力,怎么来,不用一味难为姑娘们死磕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