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显兵被俩女人哭得脑袋大,偏偏老娘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原来是豪爽派的,现在也学小女人般嘤嘤地哭!
他强忍着要爆炸的胸腔,看向还没找到钥匙的褚申宇,咬着牙问道:“褚工,您家就一把钥匙?”
褚申宇一拍脑袋,就像是没看到王家的热闹般,尴尬是不存在的,脸上懊恼地说:“瞧我这脑子,光记得在包里翻找,却忘了我挂在腰间了……”
他摸上腰间的钥匙,慢悠悠地打开门,扯着又啃上芒果的某女,冲对门笑道:“你们继续,不过要我说,家有一宝如有一老,还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最让人难受的不过是子欲养而亲不待,所以王主任还是珍惜当下。”
“毕竟,娘只有一个,媳妇还可以再找……”
说完他砰地一声关上了门,留下来王家有些傻愣的众人。
王显兵都没想到,被人奉上神坛的褚工,竟然学着女人般拉偏架,果然被朱芸那个恶毒的女人给带坏了!
林瑾气得浑身发抖,头晕目眩:“好啊王显兵,你是不是要准备抛弃我们娘俩,再找个高枝?”
可她刚说出口,就已经后悔,咬着牙将身体大半重量靠在门上。
本来还心里疼惜媳妇,左右为难的王显兵瞬间脸黑。
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虽然他跟林瑾在一起,有一部分看中林家红资的背景,但是他能做,在别人捻酸时挺直了脊背,却受不了林瑾如此指责。
“林瑾,别人如何说我,我从来不吭声,”王显兵淡淡地说:“因为我以为你该知道我对你的心,呵呵,原来你也是这么看我的?”
“我是泥腿子出身,哪怕我是京都农业大学毕业,也改变不了自己的身份,更是不可能跟生养我的爹娘兄姐脱离关系。”
“从一开始,我顾及你的感受,尽量迁就着你这个大小姐。我以为你聪慧懂事,跟我在一起,就在逐渐接纳我的家人。”
“看来并不是这样,”他冷嘲道,“行了,既然我家人土腥子气熏到您了,那我们就不碍您的眼。”
王显兵扭头就冷硬地招呼王家人收拾东西出去。
王老太太还哭着呢,想要跟林瑾比谁流的泪多,投入的情绪被喊了刹车。
“啥?干什么是我们给她腾窝?”她不乐意了。
婆媳拉锯战中,谁先退让,那往后就步步退让。
“你问问谁家媳妇跟她一样,怀个孩子跟揣了金蛋似的,吃了饭撂筷子抬屁股走人,擦个桌子能累得她立地生娃还是咋地?”
“她娇贵,她识字,咋没学啥孔老二孝顺公婆?”
“谁家跟我一样,当婆婆的地将儿媳妇伺候好,才能拿点辛苦钱!像是她这样的,就给撵回家,让她娘好好教育下,怎么尊老爱幼,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难怪是资本家的小姐……”
“娘,您能别添乱了吗?”王显兵已经提不起半点劲来,“你们走不走?”
话是这么问,但是他人却开始往外走了,“您确定要跟一个孕妇闹吗?”
老太太沉着脸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冲屋里用脚丫抠鞋底的三个挥挥手,“走,这个家容不下咱们,我还不信厂里没有明白人。公婆都敢赶出家门,真是天大的冤屈!”
屋里三人扛着东西,静静更是将桌子上的花生重新搂到袋子里,气哼哼地往外走,走到门口特意往屋子里啐了口。
她同胞兄弟也有样学样地恶狠狠上痰,啐出去。
怀孕的女人嗅觉本就敏感,林瑾又是个胃浅的,看着地上两口浓痰,嗅着空气中飘散开的腥臭味,都来不及往厕所跑,哇一口将中午饭给吐出来。
屋子里顿时充满了酸臭,她看着自己的呕吐物,胃一阵泛酸,扒着门就边被自己恶心得干呕,一边没力气委屈地抹泪。
八月下旬的中午天气仍旧燥热,哪怕楼道里荫凉,却也有三十度,那股酸臭味就直冲上楼又猛沉下楼,没多大会弥漫开来。
正巧楼上郭梅云听到王家的动静,蹑手蹑脚走到四楼,站着听了好一会儿。见王家人先后离开,她才急匆匆下楼,来巩固塑料姐妹情。
然而当她刚到三层就赶上那先后的吐痰,以及林瑾哇哇吐的时候。
她脚步顿下来,内心一阵懊恼,咋不在四楼多停留会呢?
不等她悄悄往回收脚,就被林瑾看到救命恩人似的盯上了。
“梅云,”林瑾委屈地抽泣,“他不要我了……”
郭梅云只能硬着头皮下来,搀扶着人进屋,又认命泛着恶心地收拾家里。
朱芸借助天线宝宝,心满意足地围观了后续,然后她勾着唇角去扯褚申宇的耳朵:“褚工,媳妇还可以再找?”
“怎么,你有下家了?”
褚申宇笑着揽着人腰,“小没良心的,我坚守那么长时间,给你提供机会瞧热闹,现在过河拆桥?”
“我是故意说给王显兵的,可不代表我是这样想的。”
“娘只有一个,媳妇也只有一个!”
他格外认真地看着她,“媳妇,我说再多再好,不如你看我的行动。一辈子很长,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
朱芸被突然表白,顿时绷不住脸了,搂着人脖子腻歪,“姑且算你过关。”
午睡睁开眼,朱芸还有些迷迷瞪瞪的,扒拉着起身的男人,哼哼唧唧地撒娇。
褚申宇对她下意识表现出来的依恋,十分受用,而且最近俩人关系一天比一天腻歪,真真是没有最腻歪,只有更腻歪。
要不是因为他得去上班,真想要青天白日地将女人给办了!
光是想着阳光下雪白的肌肤,他浑身就受不住,赶紧亲了她一口,“你再睡会,我从冰箱里拿出两块西瓜,等你起来后吃正好。”
食堂员工跟其他人的工作时间不一样,中午能够多睡会。
朱芸费劲地睁开眼,趁机挂在他脖子上,无精打采地摇摇头嘟囔着:“不要,再睡下去就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