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贴身跟随魏行渊已经多年。
对那青衣人的脸自是熟悉,一看清楚她的长相,呼喝立即哽在了喉头。
魏行渊的脸一如往常没什么表情,好像半分不意外阮江月的到来,他转身:“去书房说吧。”
阮江月颔首,迈步跟上。
去到书房中后,魏行渊遣退下人。
阮江月率先开口:“你新婚,我本不好来打扰你,但事情有些不妙,我也有些疑惑,从你这里可能更快得到解答。”
“客套话就别说了。”
魏行渊也是直白,“你想到知道什么,问吧。”
阮江月了笑了声“爽快”,果然直接发问:“我昨天晚上在四盘湾看到靠山王和一个女子……纠缠。”
阮江月琢磨了一下,才用了那个词。
当时那种情况,应该也不算冤枉他们二人吧。
她继续道:“一个有些身份的女子,看靠山王的模样,与那女子颇有故事,后来靠山王命杨玉海将人送走了。
卢清问了杨玉海,杨玉海的嘴很严,一个字都不漏。
去当面问靠山王,靠山王直接把他喝止了。
但昨晚那桩事情那个女子既在现场,就很蹊跷,现在事情栽赃到我头上,我必须知道她的身份。”
魏行渊沉默地看了阮江月半晌,刚要开口,阮江月先他一步:“她的身份事关重大,可别说你不知道。
而且我是你和卢清接来的,我这里如果出了问题,必定会有人攀诬到你的身上去,你不可能独善其身的。”
魏行渊又是片刻沉默,才说:“我知道。”
不能独善其身。
“那个女子……身份的确不寻常,但我确定她和这件事情不会有关系的。”
“哦?你怎么确定。”
又是一会儿斟酌,魏行渊才道:“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女子若我猜的不错,应该是大周芸昭公主。”
阮江月错愕:“什么?”
“你没听错。大周十年前为向大靖表示臣服,送了太子以及一位公主前来为质,二人住在京城专为质子准备的馆舍内。
后来大周方面以皇太后病危为由,要公主回去。
大靖答应了。
谁料大周太子和公主玩了一出李代桃僵,太子男扮女装离开了大靖,剩下大周公主。
陛下龙颜震怒,问罪大周。
大周承诺每年送上大批贡银,割让三州六府。
最近这些年北方战事又紧,陛下这才没有对大周方面发难。
但留在我们京都的大周公主自是不好过,搬出馆舍去到宫中杂役所做杂事,她这些年过的极其惨淡。
三年前,她又冲撞了义父,被撵出宫,丢在宗正司一处偏院自生自灭。”
魏行渊简单利落说完那芸昭公主情况,又道:“我虽不知道那日她怎么会在那里,但她百分百和那件事情没关系。”
“……”
阮江月默默片刻,忍不住问:“她怎么冲撞靠山王的?”
魏行渊神色古怪地看着她:“这不是重点。”
“……好吧。”
阮江月消化了一会儿讯息,蹙眉说道:“和她没关系,那就只剩几个自己人了,自己人有问题,可是够可怕的。”
魏行渊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昨日新婚,春宵帐暖,早上就起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