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很快整理了心情,朝着霍听潮一笑,提缰往前,伴在魏行渊和卢长胜身边,一起往国宾馆舍方向去。
一路上,卢长胜笑谈着今日宴会的美味佳肴。
魏行渊则是一直沉默。
阮江月也不想说话。
他一个人唱着独角戏,倒也乐得自在,不觉得枯燥。
等回到国宾馆舍,几人下马而入。
魏行渊挥退周围随行之人,目光落在阮江月身上,“凤翎将军先前曾十分好奇我义父寻女之事。
不知如今是否依然好奇?”
阮江月平平道:“这种天下奇谈,很难不好奇。”
“那么,不知凤翎将军是否愿意帮忙寻找?若能将人找出来,义父对将军、对南陈都将有厚礼奉上!”
“那就要看你们都有什么线索了。”
“好!”
魏行渊也是干脆,话音一落就从袖中抽出一只细长竹筒,打开一头,倒出一卷长纸条来,展开递给阮江月。
“上面便是义父遗落南陈的女儿可能的生辰日期,以及当年事发地点,涉事之人,请凤翎将军过目!”
阮江月缓缓把那纸条接过,盯着魏行渊的眼睛片刻,才低头去看。
看清楚那上头内容时候,饶是她早有心里准备,还是陡然间迷了眼——
上面写的生辰年份,正好就在她出生的那一年,月与日前后范围完全和她生辰吻合。
也写明了当年事发地就是南陈皇宫广阳阁,事发时间是南陈皇后生辰大宴的夜间。
时间、地点,全都和阮江月所了解到的对得上。
魏行渊道:“当年义父扮做平宁侯护卫前来南陈,皇后生辰大宴那夜,他喝了原本送到平宁侯手中的酒,感觉不适。
之后被人引去广阳阁休息,却在那里遇到了一女子……”
魏行渊沉默一瞬,缓慢地开口:“凤翎将军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阮江月面无表情地把那张纸条折起,放在桌面上,“你说是就是,就凭这几句话?这也算证据?”
“这怎么不是证据?”
卢长胜皱眉上前,“我们能给你看,能与你说,是我们已经查清楚了。
你们南陈的晋阳王也给我们提供了不少证据。
其中包括当年宫中的人证,还有你威北将军府上的变故,甚至其中还有为阮夫人接生的稳婆——”
阮江月打断他冷冷说:“我怎么知道你们的证人不是捏造出来的?靠山王那么无聊吗?假扮护卫跑到南陈来玩耍?”
“义父是听闻南陈长公主的儿子小小年纪英才天纵,所以前来看看。”
“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推算回去他那一年不过十三四岁,既出了那种事情,为什么不找南陈兴师问罪?”
“只因事情是在你们南陈皇宫发生,而义父是乔装而来,又是年少,中的算计实属于丑事,义父好面子,便不愿意公之于众。”
卢长胜虽拧着眉,却认真解释:“事发之后义父极其愤怒,派人暗查。
但实在查不出什么来。
后来义父怕再出什么枝节,就愤然匆忙离开南陈。
这些年他一直有派人打探、留意南陈皇宫中的所有宫娥,以及与当年那件事情有关的变故。
但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年深日久,义父就将那件事情忘了。
月前,晋阳王派人送了一封密信给义父,又提起当年事,提及你,威北将军府上数年变故等等。
义父这才吩咐我们兄弟前来。
我们找的人就是你,证据确凿,你就是义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