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对了,怎么是晋阳王接待,你没有安排人?”
霍听潮的手微微一顿,继续动作,把阮江月耳后,下颌也擦了擦,才说:“你接到他们之后,他们可有与你说什么?”
“你指的是什么?”
“关于,靠山王那个遗落的女儿之事。”
“没有。”
阮江月皱眉摇头:“魏行渊只字不提,卢长胜倒是嘻嘻哈哈提了几句,但逗趣居多,并不是认真态度。
你应该在京城已经做过排查了吧?
怎么样,有没有头绪,他那女儿在何处?”
霍听潮陷入沉默,只静静地看着阮江月的脸。
“看我做什么?”
阮江月双手捧上自己的脸,上下左右都摸了摸:“有脏东西吗?你不是刚帮我——”
她抓过霍听潮手中棉帕,一边擦着一边往镜子前面走,“我看看。”
霍听潮却把她手腕握住将她拉回自己面前,“年年,有件事情我须得告诉你。”
“什么?”
“我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是时间,以及相关人所述做的推断,但与你有极大关系,你该知道,有个心理准备。”
阮江月极少看到他这般神色严肃,不由怔了下,也认真无比:“是什么事啊?”
能让霍听潮露出这样神色的,还和自己有极大关系的,会是什么样了不得的大事?
“是关于——”
霍听潮沉吟良久,缓慢出声:“魏行渊他们此行,为靠山王找寻女儿之事,我查了宫中纪要,卷宗。
又问过当年的人,他们找的人可能是你。”
阮江月面色陡变,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你在说什么?”
霍听潮便将岱伯所言,以及自己最近查到的东西一一告诉阮江月。
那每一条,都那么的可笑怪诞。
但集合在一起,却成了晴天霹雳,轰隆隆在阮江月的头顶响个不停:“怎么会……”
霍听潮手掌捧上阮江月的脸颊,带着阮江月到怀抱中来。
他查探数日,纵然没有百分百的证据,其实已经可以确定。
他思忖再三,最后选择将事情告诉阮江月。
先前他自行筹谋,后退放手,伤透了阮江月的心,也让他更清楚自己的心意。
这一回,他们要站在一处,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
坦诚便是第一重要的事。
阮江月听着耳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脸色惨白至极,“靠山王今年才三十六岁,我都快二十二了,他怎么可能是我……”
可想起霍听潮方才转述了岱伯的话,又想起魏行渊和卢长胜这过来一路上看她的眼神,阮江月的质疑声如何能出口!
事情怎会急转成这般可笑的局面?
“你这一趟来回定然疲累,先好好休息。”
霍听潮揽着阮江月,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背,“看他们如何反应,再行应对,或许一切只是我猜疑太过也有可能。”
阮江月扯唇苦笑。
霍听潮是什么样的人?
不确定到十拿九稳他怎么会说出来?
这是安慰的话语,阮江月自然听得出来。
她紧紧地抱了霍听潮一下,松开他退出怀抱,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先休息。”
婢女们很快准备了沐浴的水,以及热汤热食。
沐浴更衣,以及用饭的时候阮江月沉默无言。
等吃好了饭,已经入夜。
阮江月放了碗筷,牵着霍听潮的手到了湖边去与他笑:“我想过了,如果真的是你猜的那样,对我们而言可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