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找阮江月的:“将军怎么在这里?真是叫小人好找,我家王爷派小人来请将军过去议事。”
阮江月问:“议什么事?”
“皇后之事,我家王爷现在就在霍宅后的那小院内等候。”
“可我在这里还有别的事,走不开。”
中年文士道:“王爷所议之事要紧,不如将军先去,此处小人留守,将军有何事,也可吩咐小人办。”
阮江月眸子动了动,淡漠道:“我今日实在很累,就不过去了,皇后之事,烦劳你家王爷找柳大人议吧,请。”
这是明晃晃的逐客令。
那中年文士面上露出迟疑色,还欲再劝。
但看阮江月漆黑眼眸中隐有锐光闪烁,直盯着自己,仿佛要看透他的伪装,直冲入他心底,窥探所有隐秘。
中年文士微惊,再不敢与阮江月目光相接,后撤两步拱手:“既然将军这样吩咐,那小人先行告退。”
“你去吧。”
“是。”
中年文士不再逗留,很快就离开了。
阮江月移步窗边。
那文士到了街道上马车,正好抬头看来。
与阮江月视线一对的瞬间,他忙谦恭一笑,而后上了马车,很快离去。
阮江月冷冷一笑。
看到那文士出现的那一瞬,她心中已经有了底。
其实在这京城里,能神不知鬼不觉让皇后消失,还有立场想让皇后消失的人,本来就屈指可数。
陈玄瑾那样的位置,他走这一步,也在预料之中。
如今不过更确定。
阮江月转身,“你们带这几个人去,都交给柳大人。”
……
霍宅后巷小院
中年文士脸色无比难看,“她不愿前来,还非要死守那茶馆,恐怕已经怀疑到主子身上,
真没想到,她一个女流之辈,竟有这等敏锐的洞察力!”
“正常。”
陈玄瑾的神色却是平静的,还淡淡一笑:“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和永安王在一起,会是什么蠢人?
今早永安王下圣旨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被怀疑上了。
现在再被阮江月怀疑,也不过尔尔。”
中年文士面色却还是担忧:“那可怎么办?都怀疑到主子身上来……”
“怕什么?他们没有证据,难道还能查封本王府宅,抄家搜寻?还是满京城挨家挨户的搜捕?”
陈玄瑾眸光沉沉,“永安王不会那样做的。
南陈原就是千疮百孔,他回京之后诸般动作看似解决了殷家和皇后,其实是更乱上加乱,
本就摇晃的江山摇摇欲坠,他现在求稳。”
中年文士一时无话,不得不说主子的话有几分道理。
沉吟片刻,中年文士问:“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虽说没有证据,可被盯上了,也实在不好动作。”
“等两日,焚月城的人马上就到了,他们到了,主动权就会到我们手上。至于现在——”
陈玄瑾冷冷一笑:“既已是乱上加乱,何方更乱?
听说父皇昨夜在龙熙殿嘶声哭喊,咒骂了不少话……你去吧,也是时候给京城的百姓们,添一些新的谈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