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琉音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作为试探，苏海回答得很是坦诚。

接着，她就开始把问题引向乌氏一族了。

“苏海，你可曾认识乌梢？”谢琉音记得，这个乌梢正是结识了苏海，并将他领进乌氏族地的人。

手脚被捆缚起来的苏海昏昏沉沉，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就道：“认识。”

谢琉音眼睫一颤，她催动了一枚留影石，打算将接下来的事情全部记录下来。

“你可曾跟着乌梢一起进入乌氏族地，伤害他全族性命？”谢琉音接着问。

听到这个问题，苏海忽地皱起眉头，似乎十分难受的样子。

看来这件事被苏海藏在了心里，十分难以触及。所以谢琉音只是稍稍问到了一点，他的表情就变了。

好在真言符的威力不俗，苏海在挣扎片刻后还是失败了，只能缓和了表情，缓缓吐出谢琉音想要知晓的内情：

“是，我被他带到了他的族地，本来是想从他们那里获得一些好处，再转卖出去换取大笔灵石，再用重金寻找治愈丹田的灵药。可是……”

谢琉音神色一肃：“可是什么，继续说下去。”

“可是，有人先找到了我。不对，那不是人，那是什么？那，那不是人，他很古怪，他落在我脑子里……”

听到这里，谢琉音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了，她赶紧又往苏海嘴里灌了一口酒，让他醉得更彻底些。

“他落在你脑子里，然后呢？”谢琉音稍显急切道。

苏海被控制着继续往外吐露：“他让我，杀死那些乌氏人，拿到神山的力量。”

“然后呢，你是怎么做的？”

苏海言语含糊：“我困住了乌梢，砍了他的手，给乌氏的水源下了灵毒。他们大部分人都死了，只剩几个小崽子好运跑了。不过没关系，乌氏族地已经是我的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海脸上竟带出了得意的笑。

这笑容看得谢琉音只觉恶心不已，但她还得继续问下去：“然后，你做了些什么？”

“我，我拿走了神山的一样东西。然后神山发怒把我赶了出去。那个家伙按照约定，帮我修补好了丹田，还为我拔高了修为。”

“只是我担心修为忽然增长那么多，会引起旁人怀疑，所以只一点一点放出了修为。我还因此得了师门的奖赏，所有人簇拥着我，称赞我是天才。”

苏海的笑容越发猖狂，谢琉音莫名从中看出了恶意。

“既然你在修真界过得那么风光，又为何要来森罗界呢？”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在谢琉音看来，除了像她这样别有目的的，也就只有真心仁爱众生的修士才会来这里冒险了。

果然，说起此事苏海的表情就垮了下来：“是乌梢，他没有死，他在找我。我不能被他找到，他的灵毒太厉害，我会死的，我不能被他找到！”

直到这一刻，谢琉音心中的所有疑问都有了答案。

即便清楚苏海不是什么好东西，谢琉音也没有当场对他下手。

一来她跟乌蕨还有约定，需要回去跟他说清楚自己的调查结果才是。二来苏海的真面目还没被揭露出来，要是让他就这么死了，即便谢琉音后面拿出这段留影，恐怕也没多少人会相信她了。

又往苏海嘴里灌了几口酒，谢琉音特意将那酒往留影石前晃了晃。

随后，她撕下了那张真言符，也把符箓往留影石前摆弄了两下，特意叫石头记录下真言符上面黯淡的灵光，以显示这东西已经被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