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吧。”

当瓶中的液体全部消失后。厉柏哲抱起季衍的身体，踉跄起身。

“你要去哪儿？”

顾北琛担心的问。

厉柏哲没有理他，只是抱着季衍朝楼上的秘密房间走去。

每一步，都是那样沉重，又像是踩在棉花上。

季衍分明就在眼前，可是，她的脸已经看不清了……

并且，厉柏哲能清晰的感到脑海中记忆开始变得模糊。

起初，还能想起季衍的样子。

可是渐渐的，记忆力的那个面容变得模糊起来。

不论他怎么用力的想，也都想不起来了。

那张看了无数次的结婚证，也无法想起身侧的人是什么样了。

再回过神时，怀中的身影已然变成一团白光。

无法捕捉。

厉柏哲一步步的上着楼。

可是脑海里，一切与季衍有关的东西都涂抹掉了……

他们如何相遇，如何招呼，如何说话，就连每一世的记忆都被撕得粉碎，无法捕捉。

直至，连季衍这个名字都变得遥远起来。

怀揣着最后的记忆，他将季衍放在秘密房间的病床上。

明明她就在眼前，安睡一般，可是……

心底再也没有从前的一丝甜蜜与美好。

当他落定，为季衍盖上被子的瞬间，最后一丝记忆也被抽离了。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我在干什么？

这是哪儿？

厉柏哲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他仿佛看不到眼前的人般，兀自下了楼。

虽然身体没有哪里不适，可就是有种空洞感。

仿佛内心深处，只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洞。

怎么也填不满……

就连与医疗班擦肩而过，也毫无知觉，就这样麻木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