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伤的地方破了道口子，皮肉翻了起来。

血顺着伤口缓缓流下，可季衍根本感觉不到疼。

她放下裤腿站起身，一瘸一拐，只想尽可能的逃离。逃离厉柏哲……

逃离倪盛夏……

逃离他们会结合的这个世界！

可是……

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季衍呆呆的望着黯淡漆黑的天空，泪水不住的流淌。

“不是的……师兄……”

就听她喃喃自语的开口。

“我一点也不坚强。我只是个胆小鬼……我连直面他幸福的勇气都没有。甚至不敢说一句恭喜，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也……”

季衍漫无目的的游走，仿佛她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孤魂野鬼。

不论是这里，还是真实世界，都无处可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阵震动传来。

是顾北琛的电话。

“季衍，你在哪里？我在你工作室没找到你……”

耳旁是熟悉的关切，季衍想和往常一样答。

可脑袋却发懵。

那些到了嘴边的话，最终只化作一声道歉。

“对不起……”

突然的道歉让顾北琛一顿。

不仅因为这莫名的话语，更因为他似乎听见了季衍的哭腔……

“季衍？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顾北琛握紧了手机急切追问。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季衍哭……

顾北琛心头一紧！彻底慌了。

可回应自己的，却是如那痴痴的呓语。

“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该介入这个世界。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妄图复活那个人……都是我的错啊……”

“季衍……”

“所以才让我看见他们……都是我的报应！”

“你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