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行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停车场,留下诺克和程森两个人站在原地。
他离开诺克的视线范围后飞快地跑到监控室,看到监控画面上的两人松了一口气。
诺克依然在刚刚的位置,只是脸上的笑意不在。
他抬手叫过一个人。“这两个人,从今天开始给我死死地盯住。”
“是,少爷。”
被叫的男人答话的声音嘶哑残破,从阴影里露出的半边脸是赤红粘连的疤痕。
秦熠一直没下楼,佣人们吓得不轻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触霉头,送饭的事只能交给秦晟。
他敲了敲门。
进去的时候看见秦熠坐在床边,身上还穿着那件裤脚染了血的裤子。
他面朝另一边,没看进来的人。
低声开口:“和我去趟z国。”
“只有您和我?”
“对,只有我们两个人。”
秦晟迟疑,“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呵。”
“不会,全世界没有比z国更安全的国家了。”
“是。”
秦晟没忘了他是进来干什么的,把餐车推近。
“您吃点东西吧。”
餐盘放到面前,秦熠看了一眼,垂着眉拿起筷子心不在焉地扒了两下盘子里的菜。
“秦晟,你知道,我是最信任你的。”
“你说,这秦家是不是该清理了。”
他的视线慢慢往上,从筷子尖滑到面前人的脸上。
秦晟心里咯噔一下,低下头没有答话。
昨天那人拙劣的说辞恐怕在场的人都没信,又怎么能指望秦熠会相信。他有过私心,方妮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并不想看她走死路。如果不是这样,那天他绝不会在走廊里和方妮说那些话,
只是忠言逆耳,她始终没听进去,依然做了蠢事。
事已至此,他仁至义尽。
男人放下筷子走到窗边。
一只飞虫正好夹在了双层玻璃的缝隙里,眼前尽是光明,却前后都无退路。那虫子已经慌了神,拍打着翅膀不断地朝四周乱飞,撞倒又爬起,直至筋疲力竭,细小的震动声好像碰撞后的痛吟。
秦熠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可怜的飞虫还不知道它的绝望成全了别人的乐趣。
半晌,飞虫完全不动,秦熠终于拉开那半扇门。
小小的尸体落在地上,它终于出来了,不过是以死亡的形式。
男人轻轻地踩了一下,黄绿色的汁液迸溅出来。
他转头看着秦晟。
“让人盯着她,先不要打草惊蛇,背叛永远不会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