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小姐。”

“你，很厌恶被我当成蛐蛐。”

“很憎恶被我当成提线木偶，对么。”

姬玄雾注视着凉宫夜此刻阴冷到可怕的眼神，淡淡的说：“那么，我，不会杀你。”

“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当九条真夏。”

“在我斗蛐蛐的碗里，跟别的蛐蛐决斗一辈子。”

“被我用线提着，做傀儡，一辈子。”

姬玄雾说到这，在凉宫夜愤怒的眼神中微微冷笑：“我知道，你一心想死，但，我就是不会遂了你的愿。”

江皓看着凉宫夜那从未有过的愤怒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从始至终，就没想过活着。

根本就是奔着死去的。

在这点上，他还真有点佩服凉宫夜。

“真夏，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谢谢姬小姐？！”

七海奈绪爬到凉宫夜面前，急切的抓住后者的手。

她在凉宫夜的缄默神色中，失声痛哭道：“活着有什么不好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死呢？就算你死了可以真的证明什么，但也有什么用啊，东京……终究是要被姬家一代代的控制下去，一代代的成为傀儡的！我……”

“啪！”

随着姬玄雾素手的挥下，清脆的巴掌声火辣辣的在七海奈绪的脸上响起。

“我说过了。”

“你们，很喜欢名字互换，角色扮演，是么。”

“那么，就一直把假名用下去。”

在七海奈绪恐惧的眼神中，姬玄雾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反正，对于我来说，你们，都是不配拥有名字的蛐蛐，木偶，我已经记住你们的假名了，再让我记住你们的真名，就是浪费我的大脑空间……”

“而蛐蛐。”

“就该好好的，在我的统治下，斗来斗去。”

“不配浪费我的记忆力。”

“懂？”

姬玄雾弯腰，用看杂草的眼神斜视着七海奈绪。

“……我知道了，知道了！”

“姬小姐，以后我们就用假名，谢谢您能不杀我们！！！”

在凉宫夜厌恶的眼神中，七海奈绪磕头如捣蒜，一边哭一边用力磕头。

“……在继续用假名这点上，我确实同意。”

江皓无奈的笑笑：“不然，真的很容易搞混。”

“江先生。”

“您也认为，我们只是蛐蛐么。”

凉宫夜昂起下巴，微笑的注视着江皓。

只不过她那素来恬静的目光，此刻有些复杂。

“当然，你们都是蛐蛐。”

“但我也是蛐蛐，甚至姬玄雾也是蛐蛐。”

“我们，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被某人，某物，某种力量，某种信条驱动的蛐蛐。”

江皓俯下身，对凉宫夜认真说道：“九条……不，凉宫小姐，以后，我就只叫你凉宫小姐，你听好了，在我眼里，你从来都是蛐蛐，不过，你确实是一只可敬的蛐蛐。”

“七海奈绪，雪之下清澪，这两只蛐蛐，仍然被姬玄雾驱动，控制着。”

“可你不一样。”

“你确实是被你疯狂的信条和信念驱动，控制的。”

“确实会更高尚一些。”

在凉宫夜的沉默眼神中，江皓对姬玄雾试探性的问道：“那么……真的不杀她了？”

姬玄雾漠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