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看过你们了。”
程桑桑望着她,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总是很喜欢听涂小毛说话,因为每一句都能让她感受到被喜欢,被重视的味道。
似乎失忆对于涂小毛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她还是原来的她。
程桑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涂小毛,我明天还来看你!”
“后天,大后天也来!”
涂窈笑了起来:“那我明天,后天,大后天都等你。”
“那我现在就回去咯。”
她指了指狼牙:“狼牙跑累了,得喝水。”
程桑桑重重点头:“好!”
目送着她拉着狗走进福利院,胥白终于憋不住了,拉着程桑桑小声问:
“你说我小叔这什么意思?他什么时候知道我大姐回来了?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来见她?”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以为我很聪明吗?”
“我不问你我问谁?”
“别烦。”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你小叔在港城?”
胥白连忙回头,就看到三张如出一辙神色严峻的脸。
问他的是南柯,眼神明显柔和一些,还是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是啊,一直在老宅养病。”
“我要见他。”
……
福利院里,涂窈给狼牙灌了一大盆水,跑了一圈,又晒了会儿太阳,大狗肉眼可见地口渴。
可不管多渴,它凑到盆边上的动作依旧慢条斯理,喝得格外矜持。
涂窈看着它,若有所思,过了会儿,轻声问:
“……你的主人是不是也跟你一样?”
哪怕再心急,看上去也是不急不缓的。
狼牙抬头,圆溜溜的眼睛不明所以地望过来。
涂窈笑着揉了揉它脑袋:“快喝!”
……
第二天一早,涂朝夕,南柯,林樾时隔四年再一次来到了港城。
腥涩的海风迎面扑过来,几乎让涂朝夕一下直升机就生理性地想逃避。
他不喜欢这个地方,不喜欢到这些年从未踏足,甚至,他做好了再也不来这里的准备。
一路上涂朝夕坐立不安,直到看到眼前身型异常消瘦的青年,他满腔的烦躁忽然就消失得七七八八,转而变成了一股恨铁不成钢,又气又恼的埋怨。
当即低骂道:“你怎么回事?怎么瘦成这样了?!”
“南柯跟林樾这些年问你,你是怎么说的?不是说旧病复发,小问题吗!”
胥池眉头微挑,笑了起来。
“……涂老师,怎么还是这么心软。”
四年前涂朝夕骂了他一通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港城,这些年,几乎没有和他正面联系过。
自然,也没有达成明面上的“和解”。
都是成年人,也都明白这份怨怼不理智不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