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搜,这家肯定还有人,要么是受伤了,要么是女子来了月事。这么大的暴风雪,他们不可能跑出去。”完颜百哲大声下令,声音在屋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话音刚落,一个亲兵匆匆跑来报告:“殿下,驴槽下发现拉环和木板,像是个地窖。”
完颜百哲眼睛一亮,冷笑道:“有意思,随老子一起去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人!”
说着,提刀大步朝驴棚走去。
“昂昂!昂昂!”驴被周围的火把和涌来的亲兵吓得不轻,疯狂尥蹶子大叫,声音急促而尖锐。
完颜百哲见此,不耐烦地说:“把这畜生宰了,吵死了!”
亲兵得令,手起刀落,驴头落地,几人把驴尸拖出驴棚,清出一块空地。
完颜百哲走到驴槽下的地窖机关前,看了一眼,朝身后亲兵示意。一个亲兵上前,用力一拉铁环,“咔哒”一声,地窖口露了出来,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亲兵小心翼翼地摸着台阶往下走,刚下去,突然一个黑影窜出,出手极快,匕首直刺亲兵腹部。亲兵反应迅速,侧身一闪,躲过这致命一击,飞起一脚踹在黑影肚子上。
这一脚力道十足,那黑影被踹到墙上,“砰”的一声,摔倒在地,蜷缩着身子,不知死活。
其他亲兵闻声涌入,完颜百哲跟在后面,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看了看刀柄,见纹饰精细古朴,心中疑惑:这可不是山村能有的东西。
亲兵把生死不明的叶枝带到完颜百哲面前,他用匕首拨开叶枝凌乱的头发,待看清她的脸,不禁一愣。
只见叶枝面容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眸中满是死寂和愤恨。嘴唇干裂起皮,每一道裂纹都诉说着苦难。尽管如此,却仍难掩她的俊美容颜。
曾经如墨的长发,此刻凌乱地散落,几缕发丝粘在憔悴却精致的脸颊上。她身形单薄,衣衫褴褛,却难掩婀娜身姿,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倔强和矜贵。
完颜百哲上上下下打量着叶枝半晌,心中暗自思忖:这女子出落得这般标致,举手投足间的气韵,哪有半分山村野妇的模样?想那徒单静,在京中也算有些美名,可与眼前女子相比,竟还逊了不止一筹。
再瞧她这即便身处绝境,仍倔强不屈的气质,倒和那些王公贵族家中,宁死也不肯折腰的千金小姐有几分相似。她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会藏身于这小小山村?此事,怕是另有隐情。
想到此,完颜百哲冷冷质问:“你是谁?”
“我是你娘!”叶枝冷笑一声,破口大骂,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愤怒和绝望。
“啪!”完颜百哲一巴掌扇过去,叶枝嘴角溢血,苍白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个鲜红的掌印,触目惊心。
“好儿子,这是给你娘按摩呢?”叶枝凄厉地大笑,眼中满是嘲讽,那笑声好似一把把利刃,刺向完颜百哲。
完颜百哲见此,冷笑不止:“想激怒我杀你?没那么容易!你这种人我最喜欢了,看你们眼神里的不屈、屈辱,想死又不敢的怯懦模样,我可爱了!哈哈哈,没想到在这荒山野村还能碰到你这样的尤物,等会儿看你还能不能嘴硬!”
“狗东西!我男人肯定不会放过你,他会把你碎尸万段!”叶枝绝望地大喊,声音在地窖中回荡不止。
“哈哈哈!你男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完颜百哲最不喜欢浪费东西,往往碗里的每一粒米我都要吃干净。她说你有男人,你们怕不怕他男人?”完颜百哲看向身后亲兵,眼神中满是阴毒和嘲讽,那笑容好似恶魔的鬼脸,让人毛骨悚然。
“跟着殿下,我们什么都不怕!他男人来了又怎样,还不是死路一条!”亲兵们哄笑起来,对叶枝口中的男人充满不屑。
完颜百哲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眼中满是不怀好意的打量,扫向叶枝,随后转身对着身旁的两名女卫,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她这副脏兮兮的模样可入不了本殿下的眼,你们二人带她去好好拾掇一番。”
言罢,他出了地窖,大踏步往屋内走去,临到门口,又回头瞥了一眼,“都机灵着点,莫要坏了本殿下的兴致。”
两名近侍司女卫如恶犬般扑向叶枝,一人架住她的一条胳膊,将不断挣扎、咒骂的她强行拖离。叶枝的双脚在地面上徒劳地蹬踹,留下几道凌乱的痕迹,叫骂声回荡在这冰冷的空气中,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她的愤怒与不甘。
“你们这群畜生,放开我!”叶枝嘶声怒吼,声音在风雪的呼啸中显得如此单薄。
女卫们对此充耳不闻,拖拽着她进了另一间屋子。刚一进屋,叶枝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腹部传来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那金兵的一脚,让她气血翻涌,五脏六腑仿佛都错了位,小腹处更是疼得她眼前阵阵发黑,几近晕厥。
叶枝的身子冷得像冰坨,可内心却燃烧着熊熊怒火。她想反抗,可四肢却绵软无力,每一次挣扎都像是在与无形的枷锁对抗,换来的只有更深的绝望。
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完颜百哲那丑恶的嘴脸,恨意如野草般疯长,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愈发坚定:“即便是死,我也要拉着这畜生一起下地狱!”
两名女卫粗暴地将叶枝按在椅子上,随后便用冷水浸湿的布巾,狠狠擦拭她的身体。刺骨的冷水一接触肌肤,叶枝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转瞬之间,一股诡异的热意自她体内升腾而起,像是有一团烈火在身体里熊熊燃烧。
叶枝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气血在疯狂翻涌、膨胀,身体热得仿佛要爆炸,可四肢却绵软无力,连一根手指都难以挪动。之前还能勉强挣扎几下,现在却只能任由女卫摆布,所有的反抗都变得徒劳。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燥热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愈发猛烈。叶枝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意识也逐渐涣散。她的眼眸中,往日的光彩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灰暗,恰似被这无边无际的暴风雪彻底掩埋,所有的希望之光都被绝望的黑暗吞噬。
屋外,暴风雪依旧在疯狂肆虐,狂风裹挟着暴雪,狠狠拍打着窗户;屋内,一片死寂,只有女卫不断泼洒冷水的哗哗声,以及叶枝那越来越微弱、几近消失的呼吸声。
山外,一数百人小队,顶着风雪,手持长刀,正缓缓朝这半山腰的院子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