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耿思懿和李思明的搅合,很快那些长期被压制的“寒门”学子们的怒火都被调动了起来,他们认为学院这些权贵子弟简直欺人太甚,他们平时的忍让只换了一次次的得寸进尺。
裴濯他们都没做什么,两方人就自己吵了起来,其中脾气最不好的,直接将头上银簪拔了起来扔在地上跺了几脚。
“这银簪子老子是不戴了,明天开始,老子就戴白玉冠,老子就是要看看,你们能拿老子如何?”
他的话瞬间点燃了众多学子们的怒火,也惹毛了“白玉冠”们。
“秦霄,你是不是疯了?你想造反是不是?”
又是这句话,虽然是不经意的说出来的,但是裴濯算是看出来了,在这些国子监的学生们眼中,那些“白玉冠”们自己带入了统治者的角色,而其他人都是被统治的……
这里等级分明,简直比朝堂上还要厉害。
“造反是造谁的反?”裴濯这一嗓子迅速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大家这才想起了这场冲突的导火索,都纷纷朝他投来了目光。
裴濯走上前,对刚刚说话的那人道:“你刚刚说造反,是什么意思?”
久经官场的人身上自有一股威严的气质,这人被裴濯看的心里发虚,但他还是梗着脖子道:“秦霄他们敢戴白玉冠就是造反。”
“蠢货。”明世子等人也早到了,只不过一直在这看热闹。如今听到裴濯的话就知道不怀好意。
裴濯环顾四周,看着众人:“你们也认为敢在国子监戴白玉冠就是要造反?”
其他人没说话,好多人不认识裴濯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
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裴濯却冷笑:“书院是读书的,不是你们结党营私的地方。”
他冷冷的盯着说话的那个人:“怎么?你们都是皇上吗?别人戴了白玉冠就是造反了?”
那人咽了咽口水,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可他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于是冷笑:“你是什么东西,这里的事你管不着,识趣的就赶紧滚,不然有你们的好看。”
“陈奇,你真是好大口气。”秦霄显然是个暴脾气,他指着陈奇的鼻子大骂:“你也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靠着家里那点势力进了书院,靠着溜须拍马巴结那些权贵子弟,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对,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这些京城出来的,自诩高人一等,成日欺负我们,我们忍了,可别当我们真的怕你们。”
“就是,不怕你们。”
众人嚷嚷着。
张超满脸的伤,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指着裴濯他们道:“你们今天别想离开书院。”
裴濯不喜欢和一群小年轻在这吵架,吵赢吵输都丢脸,可是这些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你们想怎么样?”裴濯冷声问。
张超以为他怕了,得意道:“好说,你们给我磕头赔礼道歉,另外把白玉林留下。”
白玉林瞳孔一缩,身子抖的不行,几乎将自己团成一个毛球了。
宋成轩安慰他:“你真的别怕,不会留下你的。”
可这话白玉林显然是不信的。
“张公子消消气,都是白玉林那个杂种不懂事。”
一个年轻人凑过来谄媚的说着。
裴濯头疼,这他娘的又是谁啊。
“白成才,好好的管管你家里的人了,这种杂种居然也能来国子监读书,我等读书人耻于之为伍。”
白城才点头哈腰的应和着,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就要拉走白玉林。
白玉林只披着一件披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少,此时更是受了惊吓,惊恐的后退:“我不……我不回去……不回去。”
他的反应太大,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自然也看到了他身上的伤,不过,众人都很平静,或许可以说是麻木,毕竟白玉林在书院被欺负他们都知道,也早就看见了,见的多了也不稀奇。
至于为什么没人管,那肯定不敢管啊,若是管了,这些人转过来欺负他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