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母亲疼自己爱自己,在谋划的过程中,肯定用了非一般的手段,但还真不知道用了些什么手段。
外间人人都羡慕他的父亲乃是平远侯,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长这么大,父亲其实根本就没有与自己说过几句话。
一直以来,他都是跟在母亲的身边。
他的父亲很忙,忙到根本就没有时间来管他。
这般想着,池子光又鼓起勇气抬起了头,直直的看向他的这个父亲,恳求道:
“父亲,母亲为咱们这个家付出了许多,能不能看到我们的脸上不要休她,哪怕你惩罚她一辈子在佛堂吃斋念佛都好,一辈子不出佛堂也罢,儿子只求父亲可以收回休书!”
“子光,父亲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明事理的孩子,你可知道,因为你母亲,你堂哥受了多少苦难?他躺在床上两年,这两年来,你又可否知道,他们在张家村过的是什么日子?”
“当你们在这里享受着母子情分的同时,他的母亲就这样被你的母亲给生生杀害了,当你在这里过着矜贵的日子时,他们却在乡下差点就要饿死。”
“二十年来,他们从来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不止他,就连他的三个孩子也同样受尽委屈”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毒妇所害,还有雪衣,那是一条性命,到现在,你还有脸为她求情吗?”
说这一切的时候,池近忠都是满脸的痛心。
在找到张子轩一家子的时候,他就命池一去调查了张子轩这些年在张家村的生活。
在知道一切之时,他除了心寒之外,更多的是恨。
只是当时简秀就告诉过自己,孙若思是他的人,她尊重他,这才交给他来处理。
这般想想,池近忠还真的要好好的感谢她。
他知道简秀的用意,想必她也是想到他们平远侯府在京城的地位。
不想落人口舌了。
不得不说,简秀想事情是真的很全面。
哪怕到了现在,她依旧没有在京城里明面上与自己的母亲有任何的争执。
一切事情,都是自己这个母亲作出来的。
想到这里,池近忠又失望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好怀念以前在张家村的那段日子了。
于是侧头看向池一,问道:“他们住在京城的哪处院子里?”
这个‘他们’指的是谁,哪怕池近忠没说,池一也知道。
然而,池一还没开口,一旁的郑桂君便开口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还想去那个贱人那里?”
“贱人?母亲,你何时变得如此粗鄙不堪?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都不敢相信,这话会是母亲亲口说的。”池近忠沉声问道。
“她不是贱人是什么?你又可知道她对母亲做了些什么?今日母亲且将话放在这里,如果今日你必须要休了她。”
“休谁?”池近忠不可置信的问道。
语气里甚至已经满是讽刺的意味了。
偏偏郑桂君就跟没有看到似的,继续道:
“你说休谁?她敢对我这个祖母下手,目无尊长,这难道不是七出之条的不孝吗?”
越说,郑桂君便愈发的觉得自己在理,腰身也就挺得愈发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