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父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父亲稳了稳心神,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容我们父子俩商量商量。”
说罢,便拉着儿子走到切石机边的石头边上。
不看着这块翡翠原石,现在他们可不放心。
儿子兴奋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爸,这么多钱,咱们赶紧卖了吧!”
父亲却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先别急,这帝王绿的价值绝对远超这些报价,咱们得好好考虑,争取卖个高价。”
就在父子俩低声商议的时候,人群外围突然一阵骚动。
只见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步伐整齐地快速靠近。
当先一个戴着墨镜,神色冷峻的男人,气场强大。
他分开人群,大步走到石头跟前,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他仔细端详了一番刚刚切开的石头,还把切下去的那一片博石头贴在石头上,仔细观察片刻后,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不错,这块原石正是将军仓库里被偷的其中一块石头。”
随后他大手一挥,“来人,给我将这个摊主抓起来,还有,把这块石头给我带走!”
“另外,再检查一下,这个摊位里面还有没有将军府里被偷的其他翡翠原石。”
摊主听到这话,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嘴里慌乱地辩解着,语速快得如同连珠炮:“这不可能,这石头是我从场口正规买来的,有票据,有来路啊!每一个环节都清清楚楚,你们可不能冤枉我!”
李有福在摊主退出人群,去外边打电话,他就一直紧紧盯着他了。
此时,他敏锐地捕捉到摊主眼底一闪而过的镇定,那故作惊慌的表情,夸张得就像蹩脚的街头演员。
李有福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嘀咕:这家伙莫非是那将军的人?
李有福眼光如炬,平日里就善于洞察人心,摊主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尽收眼底,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也休想逃过他的眼睛。
士兵们可不管摊主如何声嘶力竭地辩解,像一群被饥饿驱使的恶狼,张牙舞爪地冲上前。
两名士兵一左一右,如钳子般死死抓住摊主的双臂,然后迅速将摊主捆绑起来。
摊主扯着嗓子大声惨叫,双脚拼命地蹬踹,在干燥的土地上扬起一片浑浊的尘土,可还是被士兵们强行押解起来,拖向一旁,他的鞋子在地上划出一道凌乱的痕迹。
不远处的这一对父子见状,顿时急红了眼。
儿子身形矫健,年轻气盛,此刻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整个人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
他怒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张开双臂,像一堵不可撼动的墙挡在那块珍贵的帝王绿原石前,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你们凭什么说是赃物?
这是我们花了三千万缅币,光明正大买下的!你们这群强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
他胸脯剧烈起伏,愤怒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与尘土混合在一起,显得狼狈又愤怒。
父亲也赶忙跟上来,他身形微微发福,穿着一件洗得白色的衬衫,此刻衬衫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背上。
他额头上满是汗珠,声音颤抖却努力镇定地说:“是啊,你们可不能随便冤枉人,总得有证据吧。没有真凭实据,就想抢走我们的石头,这还有天理吗?”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示出内心的极度不安与愤怒,可面对这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又透着深深的无奈,眼神中满是对儿子的担忧和对不公的愤懑。
冷峻男人梭温冷哼一声,那声音冰冷刺骨,仿佛从地狱传来。
他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文件,在空中用力晃了晃,文件在风中抖动,发出“簌簌”的声响,扯着嗓子喊道:“证据?这就是将军府的失窃清单,上面清楚记载了这块原石的特征,和你们切开的这块完全吻合。人赃并获,你们还想狡辩?”
他的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冷笑,眼神中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傲慢与不屑。
周围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原本热闹的赌石场此刻如同炸开了锅。
有的赌客缩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小声嘀咕:“说不定真的是赃物,这父子俩运气也太差了。好不容易赌出帝王绿,这下全没了,真是倒霉透顶。”
也有人站在远处,双手抱在胸前,质疑道:“就一张纸,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说不定是他们故意找借口抢夺呢,这将军府平日里就霸道得很。”
人群像被惊扰的蚁群,议论纷纷,却又都不敢太过靠近,生怕惹祸上身,只能远远地观望,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担忧,偶尔有几道愤怒的目光投向梭温等人,但也只是转瞬即逝,被深深的畏惧所掩盖。
李有福在一旁看着这混乱的局面,心中一动。
他本就对缅甸军方的横行霸道有所耳闻,如今亲眼目睹这一幕,愈发觉得此事背后恐怕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