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两个亲儿子,也不禁皱眉后退,不敢靠近。
那两个白大褂也捂住口鼻,往后退了两步。
唯独楚晨,依旧平静地站在老太太床边,眉头深深皱紧。
云中雁惊愕道:“楚晨,你是鼻子不通吗?闻不到味道?”
“闻到了啊。”
“那你还……”
“啊,我习惯了。”
楚晨张嘴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屋外的电梯传来滴地声响。
“爸,魏爷爷来啦!”
云裳带着一个身材清瘦的老头,走进房间。
“我去……”
云裳刚进屋,便被满屋汹涌澎湃的味道给刺激到,急忙捂住口鼻。
而这位魏爷爷,却一点没受影响。
并非他忍耐力惊人,也不是和楚晨般见多识广。
而是他戴着口罩,不但如此,还有一顶盖住额头的鸭舌帽,几乎遮住整张脸。
“魏伯伯!对不起,母亲有恙在身,恕不能出门相迎。”
云中雁急忙上前行礼,云中飞也紧随其后,规规矩矩朝这位‘魏伯伯’鞠躬。
“我很理解。先别说废话了,我看看我的老姐姐怎么样了。”
魏伯伯龙行虎步走去床头,楚晨稍稍让开身位,让老人家前去问候。
云裳在后面悄悄拉了把楚晨,捂住口鼻,靠近他的耳朵:“你真是个变态啊。这么臭的味道还能离这么近。”
“还好,习惯了。你带上来的这位谁啊?”
楚晨退到魏爷爷身后两米远处,仔细观察,总感觉这位‘魏爷爷’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说不上来。
“我奶奶以前在中州做生意的时候,和魏爷爷认识,我奶奶大他两岁,两人就以姐弟相称。这次魏爷爷回岷西,听说奶奶重病后,急忙赶过来看看她,不然再过几天,恐怕就见不到了。”
“见不到?你奶奶又不是什么大病,为啥见不到?”
“啊?!”
楚晨这句话,直接让云裳发出一声惊呼。
“你们两个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呢!”
云中飞本来就不满楚晨这个外人进来见到云家的丑态,抓住这个由头,对准楚晨一顿呵斥。
魏爷爷被吸引住目光,转头看来,一双浑浊的老眸中全是不满。
“老人家大病当前,你们两个交头接耳,成何体统!”魏爷爷中气十足。
云中雁急忙圆场:“魏伯伯,那是小女云裳,您来时的路上应该给您介绍过了。这位……”
他把楚晨拉拽到魏爷爷面前:“这是小女的未婚夫楚晨。楚晨,这位是魏爷爷。”
“魏爷爷好。”
楚晨朝魏爷爷点头致意。
魏爷爷此刻见到自己的老姐姐病重如此,心中愤懑烦躁,朝楚晨怒道:“你们刚刚在嘀咕什么?难道不知道老人家病重不能受惊吗?”
他不仅瞪楚晨,还瞪云裳,可把云裳吓得往楚晨身后躲。
“如您所见,我们正在讨论奶奶的病情。”楚晨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我说奶奶病情又不严重,她可能觉得很惊讶,所以惊呼了一声而已。”
“不严重?你看看这都什么样了?你跟我说不严重?那什么才叫严重?”魏爷爷指向床榻,压抑怒火不敢让声音太过张扬,惊扰到云奶奶。
云中飞眉毛一竖:“楚晨,你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老人家卧病半年时间,眼看一天不如一天,你跟我说不严重?你存心气我们是不是?”
“魏伯伯,楚晨只是许下一些美好的愿景而已,不是在说风凉话。”云中雁拍拍楚晨的肩膀,替楚晨圆场,“你的好意我明白。但史医生已经替你奶奶看过了。用他的独门手法治疗,也就只有三五天好活。否则的话,明天或许就到时间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