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的小叔叔是个侏儒症患者,一米四不到的身高,这辈子估计也娶不上媳妇,只将丹丹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疼。
原来是因为近亲结婚的原因呀。
谷荔唰地扭头看向章玉华同志,“妈,你听见了么,人还没老呢,脑子就糊涂了。腐旧思想可要不得,害人害己!”
“死丫头,这翅膀还没硬呢,你妈我就老糊涂了?”章玉华同志扔了手里的火钳,作势起身就要来揍人。
“本来就是呀,你不能为了那三瓜两枣的小钱就将你辛苦养大的女儿给卖了吧,我可是要给你继续长脸的。”
章玉华同志冷哼一声,“怎么就卖了?你三姨母多好的福气呀,刚嫁到婆家,我们姐妹几个送亲时,他家还住着茅草屋子呢,村里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还是走的田埂去的她家。谁知没两年,那里就建了厂,不但修了路,还越建越好,如今都扩进城里了。你要是能嫁过去,那也算是城里人了!”
谷荔:-----
怎么听出了一股子陈年老醋的酸味?
“你瞎说什么呢,我看着你三妹是真心将小荔当女儿看待的,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谷锡林说。
“呵,我还真没瞎说,以前三妹还真跟我提过这么一嘴。”章玉华同志瞥一眼如遭雷击的谷荔,“不过自打她家越过越好,翻新了房子,还将家里大部分的屋子都出租给附近厂里员工住之后,她就再也没提过了。”
“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上杆子巴结的人,她都不提了,我也不会跌份地去问她。”
“过好过坏,都是自己过出来的。”章玉华同志说,“我不指望别人。”
谷荔努努嘴,“你不是指望着我给你长脸了?”
章玉华同志狠狠瞪了一眼这个不省心的女儿,“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是别人么?”
谷荔:-----
她想说,她是!
但她懒得再做无谓的掰扯。
从那天起,谷荔就没再跟着二姐去裁缝铺,重新做回了谷家村的村溜子。
路过丹丹家门口,只有她腿脚不利索的太奶坐在廊檐下的藤椅上纳鞋底。
“奶,丹丹在家么?”
“哦,是玉华家的小荔呀,丹丹她去她舅舅家了。”
“哦,那奶,我走了,晚点再来找丹丹玩!”谷荔脚下没停过,说完人已经走过东山墙,上了小坝桥去村头找谷玉波了。
谷芸家就住在丹丹家后面,但她不想去,三叔总觉得谷荔爱玩的性子会带坏了谷芸,一直不怎么喜欢谷荔去他家。
谷荔也很识趣。
只是不知道这么严防死守下的谷芸也没有考上高中,她三叔会做何感想。
好久没与小伙伴们聚一起了,谷荔走得飞快。
谷玉波在家帮妈妈做眉笔。
这是村里除了绕棉绳之后的又一个手工活,都是从附近的厂子里领回来做的。
村里做零活的人很多。
以前谷荔在家时,章玉华同志也会领一些棉绳回来,但眉笔她从没领过,那玩意儿需要细心和耐心。
偏偏这两样,章玉华同志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