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是刑部那边请您过去一趟!”
琴心把沈晚棠叮嘱的话说了一遍,然后催促他:“世子快起吧,您如今可是有官职在身呢,辛家这么大的案子,您要是不参与,外头的人指不定怎么骂您无能呢!”
萧清渊隐约觉得这丫鬟在借机嘲讽他,但他也顾不上太多,听说是刑部叫他去,而且顾千寒也在,而且还是在审问沈晚棠的父亲,他便匆匆起身穿衣。
“定是出现了新证据,所以顾千寒之前的推理都是错的!凶手若是沈观年,那可就有意思了,顾千寒这次怕是要丢掉他天才的名头了!”
萧清渊也不觉得困倦了,穿好衣裳披了大氅就往外走。
梧桐苑。
沈晚棠刚准备歇一会儿,就听柴嬷嬷道:“世子妃,郡主来了。”
沈晚棠微微挑眉,都下这么大的雪了,还阻止不了萧清溪找她麻烦?她就不能消停的养胎吗?雪天路滑,她还真不怕自己有什么闪失啊!
这人精力旺盛的简直不像个有孕之人。
柴嬷嬷话音落下,萧清溪便已经走了进来。
她抖落身上的雪,随意坐到一张椅子上,目光怪异的盯着沈晚棠:“喂,我听说,你昨儿个半夜把你亲姐姐绑来了?”
沈晚棠眼睛都不抬,一边喝茶一边道:“郡主听错了,我姐姐是楚姨娘请来叙旧的。”
“哈!”
萧清溪夸张的笑了一声:“你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啊,楚姨娘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请来你姐姐!沈晚棠,看不出来啊,你真够狠的,连自己亲姐姐也下死手整治,楚姨娘差点儿用簪子把你姐姐扎成马蜂窝!”
“马蜂窝?楚姨娘倒是心狠手辣的。”
沈晚棠淡淡的念了一句,随后拔下了自己的金簪,把一块枣泥糕扎了几个窟窿,然后问她:“郡主,你要尝尝吗?”
萧清溪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沈晚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威胁我吗?你是想把我也扎成马蜂窝?!”
沈晚棠一脸无辜:“这是枣泥糕新吃法,我只是问问郡主,要不要吃,郡主这是想哪儿去了?”
“疯子!你是个疯子!不行,我得去告诉母亲,你这种恶毒的女人,不能留在我们宁王府!你太可怕了!”
萧清溪屁股还没坐热,就又站了起来,带着康嬷嬷急匆匆的走了。
杜鹃见她离开,不禁忧虑:“世子妃,郡主肯定是去告状了,这可怎么办?王妃会不会听了她的话,责怪您?”
沈晚棠一脸淡然:“母亲不会责怪我的,相反,母亲应该挺高兴的。”
“这……不可能吧?”
“可能。因为,楚姨娘被我姐姐扯掉一块头皮。”
她婆婆因为楚烟洛,跟儿子的关系一落千丈,要说她最深恶痛绝的人,那肯定非楚烟洛莫属。
只要楚烟洛吃亏,婆婆一定会觉得解气,一定会高兴的。
可惜,沈晚棠算到了宁王妃的心理,算到了宁王妃的反应,却没算到萧清溪太不靠谱。
不过片刻功夫,全嬷嬷就面色凝重的来了:“世子妃,王妃请你即刻去一趟她那里!”
沈晚棠见她脸色不对,心头一沉:“嬷嬷,出什么事了?”
“郡主刚刚摔了一跤,见红了!”
沈晚棠眼前一黑,她就说,萧清溪大雪天还往外跑,总得出事!
“杜鹃,拿上我的银针,我们走!”
冒着风雪,沈晚棠急匆匆赶到了韶光院。
一进去,她就听到萧清溪在鬼哭狼嚎的叫:“都怪那该死的沈晚棠,是她吓唬我,害我摔了一跤!完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要没了!”
沈晚棠听到她中气十足的声音,悬着的心反而落回了肚子里。
她进了内室,对宁王妃道:“母亲,我来了。”
宁王妃大喜:“快,棠儿,快给溪儿看看,她见红了,一直嚷嚷肚子疼。”
萧清溪大叫:“我不让她看!快给我请太医!母亲不知道,她连亲姐姐都往死里整,我这个小姑子落到她手里能有什么好?她肯定会借机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的!”
可宁王妃一把按住了她手臂,撩起了她衣袖:“棠儿,别听她胡说八道,快给她瞧瞧。”
沈晚棠上前,在萧清溪的怒骂声里诊了会儿脉,然后又在她杀人一样的目光里,给她扎了几针。
做完这些,她才对宁王妃道:“母亲,郡主没什么大碍了,孩子也稳住了,不过郡主得静养几日,若郡主愿意,我也可以帮郡主开副保胎药喝一喝。”
萧清溪咬牙切齿:“谁要喝你的保胎药!你那么狠毒,明着是保胎药,实际上肯定是堕胎药!你就是个阴险卑鄙的小人,你害我差点儿流产,还在我母亲面前装好人!”
宁王妃瞪她一眼:“你还有力气骂人?我千叮万嘱雪天不要出门,你非不听,自己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还好意思赖你嫂嫂?”
“我——”
“闭嘴!不想孩子掉了,就安安静静躺着!不然你做母亲的情绪这么激动,神仙来了也保不住孩子!棠儿给你做了针灸,你脸色就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她要是想让你流产,用得着堕胎药?”
萧清溪其实已经感觉到肚子不疼了,她隐约觉得这可能是沈晚棠的功劳,但她当然不会承认。
她自然是在乎肚子里的孩子的,也怕情绪过于激动会导致滑胎,所以只好闭上了嘴。
宁王妃见女儿终于老实了,这才长舒一口气:“棠儿,给她开保胎药吧!就她这性子,孩子能留到今日,都是奇迹,我怕没有保胎药,孩子不知道哪天就被她折腾掉了。”
沈晚棠也不多说什么,毕竟萧清溪才是婆婆亲闺女,轮不到她一个儿媳妇来指摘。
她坐到书案前,提笔写了几味药材,然后交给了全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