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那个花心大萝卜,竟然会真的将姬妾遣散,林澄玉倒没有预料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
“遣散了又如何,不过是他为了达到目的,一时的妥协罢了。”北静王的一举一动,在林澄玉眼里都像是带有预谋的,事关林黛玉的终身,他不能不谨慎。
在别人看来,北静王身份贵重,人品相貌都是极好的,是个可以让人托付终身的好归宿。
可是林澄玉觉得,他和个花心大萝卜也没什么区别。
林澄玉冷笑道:“那些姬妾陪了他许多年,他也能冷下心肠将其尽数遣散,可见此人负心薄幸,等目的达成之后,凭着他的身份,便是再纳一百个,也是轻而易举。”
十四本来还觉得北静王很有诚意,想来是诚心诚意的,这会儿听林澄玉这么一说,又觉得很有道理。
“可是现在外面那些人都在夸北静王痴心一片,他本就美名在外,如今为了公主做到这个地步,他们便觉得北静王是这世上顶顶好的男子。”
他说着话,眼神瞥到玄铮端起林澄玉的茶喝了一口,顿时眼皮子一跳,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连忙挪开目光不敢再看。
十四年纪小,未经世事,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近不由有些害臊,心口都跳快了几分,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了。
玄铮将林澄玉皱紧的眉头揉开,“别担心,既然你不喜欢他,我这就把他弄出京,没个十年八年不让他回来。”
他这样子,看着实在霸道,但是他心里却是认真的,北静王那个听不懂人话的,如此死缠烂打,如今连舆论都利用上了,难保以后不会兵行险招,到时候就麻烦了。
林澄玉笑了,“这样一来,别人就又该说你仗势欺人了,倒成全了他的美名。”
玄铮何曾在乎过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嘴长在别人身上,就是圣人也有人骂,何况与他。
将北静王调出京倒是个办法,但是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让他自己打消这个念头才是。
只是北静王这个死缠烂打的架势有些凶猛,林澄玉不放心,担心林如海和贾敏被他给骗了,骑着马就回了林府。
他风风火火回了府,事先也没让人和贾敏说一声,贾敏见他回来很是惊喜。
林澄玉也不卖关子,直接问道:“母亲可知北静王遣散府中姬妾之事?”
“自是知道的,如今这京中都传遍了,都在夸北静王痴心一片。”贾敏愁闷地叹了口气,心里对北静王这个做法并不赞同,如此大张旗鼓,真是不好。
林澄玉见她态度如此,倒松了口气,“狗屁的痴心一片,不过就是想借着其他人的嘴逼迫咱们罢了,男婚女嫁本是好事,可是他现在这样做,就是把咱们林家放在风口浪尖。”
北静王遣散姬妾之时,立在北静王府正门口,说了好大一堆话,深情款款的样子惹了好些人驻足。
林澄玉暗自骂了几句,又嘱咐道:“母亲可千万不能被他的表面功夫骗了。”
“这还用你说,我心里自有打算。”贾敏本来想板着脸,又忍不住笑了,“小小年纪怎么这样操心,如此急匆匆地回来,可和王爷说了?”
“说了说了。”林澄玉的语气听着像是在敷衍人,其实他出门的时候玄铮确实知道,还叮嘱他早些回去。
不过这时候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林澄玉目光搜寻一圈,疑惑问道:“父亲怎么不在家?”
按理说这个时候了,林如海该在家的。
贾敏说:“他朋友邀他喝茶,去了有一会儿了,想来也快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两人话音刚落,就听见林如海的声音,“你们太太呢?”
门外的小丫鬟说:“太太在里面呢,大爷也回来了。”
林如海掀帘进来,看向林澄玉的眼神很是奇怪,不但林澄玉一头雾水,就是贾敏也忍不住问道:“你这样看着澄玉做什么?”
“我这样看着他自有我的道理。”林如海坐下,仔细端详着林澄玉,“这么久没回来,侯爷竟还记得咱们家的门是朝哪里开的,真是太让人欣慰了。”
搞了这么半天,林如海竟然是这个意思,林澄玉一头黑线,“前几日才回来过,父亲也太夸张了些。”
端茶的小丫鬟忍着笑把茶放下,像是后面有猛虎追她一般,扭头就掀帘出去了。
再不走怕是真的要笑出来了。
贾敏没好气地说:“儿子才回来,你说这些做什么。”
可是往日林澄玉不在家的时候,抱怨最多的是贾敏啊,林如海不过就是把她的心里话说出来罢了,这会儿倒显得他成了坏人。
“行行行,我不说了。”林如海道,“你们方才说什么呢?”
贾敏将北静王办的事跟他说了,林如海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就听说了,北静王这个人办事素来体面,此次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太奇怪了。”
林澄玉对此不予置评,“总而言之,他不是姐姐的良配,为了姐姐终身的幸福,必不能让他如愿。”
林如海重重点头。
父子二人同仇敌忾,显然已经将北静王看做了要抢走林黛玉的贼子。
贾敏看得实在想笑,这父子俩可真是
林澄玉没有急着回临淮王府,在林府住了几天后,玄铮见他还没回,亲自上门来接了。
贾敏突然有种小两口闹别扭,女婿上门来接的感觉,可是澄玉是个男子啊。
玄铮来的时候,林澄玉还在和周公下棋呢,半梦半醒间,脸颊上贴上一只冰凉的手,冻得他瞬间睁开了眼。
“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呢?”玄铮收回手,方才骑马时冷风一吹,一双手很是冰凉,他也舍不得一直冰着林澄玉。
林澄玉睡眼惺忪,迷茫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玄铮把人扶坐起来,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手帕,轻柔地给他擦着脸,“自然是来看看我家小祖宗准备何时归家,小的才好扫榻以待。”
林澄玉打了个哈欠,没骨头一样窝在他怀里,“再说吧,我觉得一个人睡也挺舒服的啊!”
腰间软肉被袭击,林澄玉怕痒,扭动着身子躲避那只作乱的手,“我错了我错了”
玄铮这才放过他,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事,说:“在来的路上,我看见北静王府的马车往这边来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