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生了孩子后,脸蛋比先前圆润了些,如今她有皇子傍身,也有皇上的宠爱,没什么可忧心的,一张脸养得明媚动人,倒比生孩子前更光彩照人了。
“听说那位昨晚上也生了?”
立在一旁的宫女是芙蕖的贴身宫女,青萍,最得芙蕖信任。
青萍回道:“回娘娘的话,生了一对龙凤胎。”
芙蕖生下皇子后,皇上龙颜大悦,已经将她封为淑妃,圣旨一下,满宫哗然。
芙蕖娇纵任性,恃宠而骄,哪里当得起“淑”字,皇上怕不是在故意戏弄她吧。
可是芙蕖却不在乎什么名号,只要能往上爬,什么妃都不重要。
贾元春生了一对龙凤胎,想来是很得意了,芙蕖又问:“皇上什么反应?”
青萍纳闷地说:“皇上似乎不是很开心,娘娘,您说奇怪不奇怪,按理说,皇上得了一对龙凤胎,该高兴才是,可是皇上只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看了看孩子,就走了,也没有什么赏赐,现在满宫都在议论这件事呢。”
芙蕖听了,并没有露出很诧异的神色,反而得意地说:“皇上不稀罕她,自然也不稀罕她生的孩子,更何况,皇上才抱过本宫的六皇子,自然就不觉得新鲜了。”
但是青萍还是觉得奇怪,但是她也没多想,又说了另一件奇怪的事,“听说昨晚上太医到的时候,孩子就已经生下来了,娘娘你说是不是很奇怪,您生孩子的时候可是受了大罪,她怎么能生得这样快,奴婢还从未见过哪个妇人生孩子这样快的。”
她进宫时间也不算短了,宫里这么多皇子公主出生,就没见过哪个像贵妃娘娘一样,生个孩子像喝口水一样简单的。
据说太医和稳婆赶到时,两个孩子已经哇哇大哭着,并排躺在一边了。
芙蕖心里有些不满,凭什么她生个孩子受了这么大的罪,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就如此得天独厚,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生得快算什么本事,她那两个小崽子,以后见了六皇子,还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皇兄呢。”芙蕖只是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心里什么闷气也没有了。
无论在什么方面,只要能踩贾元春一头,她就高兴。
“什么是这样高兴啊,让朕也听听。”
芙蕖见到皇上进来,忙要起身行礼,皇上说:“你好好歇着,刚生完孩子,不必行礼。”
芙蕖甜蜜地笑了笑,说:“臣妾方才和青萍说,贵妃娘娘真是好福气,臣妾生了半夜才把孩子生下来,贵妃娘娘竟然生得那样快,果真是如传言所说那般,娘娘是有上天护佑的。”
皇上眼底划过一丝阴沉,坐在床边,说:“你也是有上天护佑的,咱们的六皇子如今健健康康的,何必羡慕他人。”
芙蕖想到孩子,就笑得更开心了,忙让人把孩子抱过来,笑得如同二八少女一般,“皇上您看,咱们的小皇子一见了您,就笑地这样开心,就是臣妾看了,心里都有些泛酸呢。”
皇上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说:“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也不怕人笑话。”
芙蕖皱了皱鼻子,嗔道:“只要皇上不笑话臣妾,别人怎么想,臣妾才不在乎。”
皇上就喜欢她这副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女儿姿态,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对芙蕖的那些无伤大雅的行为当做不知道。
“你啊”他逗着芙蕖怀里的孩子,见孩子也笑了,便说:“你瞧,孩子都在笑话你呢。”
芙蕖嗔怒道:“皇上不是好人,臣妾一心盼着皇上过来,却不想皇上来了,竟和孩子一起笑话臣妾。”
宫里的孩子,芙蕖的孩子排行第六,贾元春生下的龙凤胎,便是七皇子和三公主。
芙蕖却有些遗憾。
“臣妾本想去看看贵妃娘娘,可是青萍这丫头却说臣妾正在月子里,不宜走动,见了风以后是要落下病根的。”
“这丫头真是越发嚣张了,连臣妾的话也不听,臣妾说上一句,她能说十句,真是让人生气。”
“臣妾身子好得很,哪有这么容易就落下病根,这丫头小题大做,皇上可要好好罚她才是。”
皇上抬眼看了眼青萍,说:“你一心为了你家主子着想,是个忠心的,赏。”
青萍忙跪下谢恩。
芙蕖却不依了,“臣妾要罚她,皇上却要赏她,这丫头以后怕是更没有顾忌了。”
皇上就喜欢她这点小性子,也不恼。
“她也是一片忠心,俗话说忠言逆耳,就是如此了。”
“你不知道,生完孩子的妇人,最是要好好养着,你不要任性,落下了病根可不是好玩的。”
芙蕖叹了口气,敢怒不敢言的小眼神看得皇上笑意连连,“也罢也罢,皇上既然这样说,我就等出了月子再去看望贵妃娘娘,也好你们唠唠叨叨,让人耳边没个清净。”
皇上佯装生气地说,语气也变了,“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竟敢说朕唠叨,你就不怕朕降罪于你吗?”
青萍连忙跪下:“娘娘一时失言,还请皇上看在娘娘诞下皇子的份上,就饶了娘娘这一次吧。”
皇上和芙蕖对视一眼,突然都笑了。
芙蕖没好气地说:“快些起来吧,真是个傻子,没看见皇上是在说笑吗,再不起来,吴公公就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青萍不知道皇上和芙蕖之间的闺房之趣,故而真的以为皇上生气了,如今听芙蕖这么一说,就悄悄抬起头一看,吴公公憋笑憋得浑身都在抖。
她这才明白,自己闹了个大笑话,当即脸色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奴婢奴婢”
她吞吞吐吐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行了行了,皇上您看,这丫头就是这样,傻乎乎的,臣妾拿她也是没有办法。”芙蕖嗔了青萍一眼,说:“皇上是明君,才不会为了一句话就生气,更何况,小皇子还在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