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甚至不需要他开口，就听到了出现在梦境中太多次的称呼。

“小离？”

这一刻，苏振华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幸福来的这么突然，突然到让他恍惚和害怕。

“是我。”苏离来到他的身边，坐在椅子上，更加靠近他。

苏振华紧紧盯着她，激动的目光再也舍不得离开。

“你跟你妈妈长的很像。”

他的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轻颤。

苏离微微红了眼眶，“我像妈妈，但也像爸爸。”

苏振华又惊愕，又感动。

他以为女儿对他会厌恶，会憎恨，会指责，会质问。

可是这些竟然通通都没有发生。

“你……你不怪我？”

而且也不害怕他现在这副恐怖的样子？

苏离当然能够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在他紧张的注视下摇摇头。

苏振华依旧是震惊的，无法理解的，“为什么？你可以怪我的！”

他知道过去的十七年里，她们母女经历了多大的磨难，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苏离发自心底的说道：“爸，您卧底十七年，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任务和使命，您是我的骄傲。”

这句话早就应该对他说出来的，好在现在还不晚。

苏振华激动到说不出话来，真的没有想到女儿可以理解，并且说出这样一番话。

不过在开心之余，他突然察觉到女儿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他立刻有了一个荒诞的想法。

苏振华盯着苏离那张白皙又漂亮的脸蛋儿，试图甩掉那个荒诞的想法。

苏离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脸。

“爸，我脸上有什么吗？”

苏振华骤然回神，赶忙说道：“我真的没想到，我的女儿会成长的这么好。”

出落的亭亭玉立，通情达理。

苏离得到父亲的夸奖，自然是高兴的，“谁让我有这么优秀的父母呢。”

苏振华终于有了笑容，虽然只是细小的表情变化，但还是牵动了脸上的伤口，让他下意识的皱了眉头。

不过是值得的，之前所有的不安全都消失了。

他看的出来女儿是真的没有怪他。

他苏振华何德何能，竟然会有这么好的女儿！

守在门口的周慧兰虽然没有进来，但其实也是紧张的。

在她的认知里这毕竟是丈夫和女儿的第一次见面，真的担心他们会生分，或者一言不合。

不过现在她透过门的缝隙，看到苏振华放松的神色，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

苏离陪苏振华聊了一会儿，沈言清，黄月华和沈毅也过来了。

沈言清百感交集，根本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这两天的心情。

两位好友的手紧紧握住一起，并不需要多说什么，彼此之间就已经心照不宣。

“活下来就好，回来了就好！”

沈言清已经极力在控制情绪，但声音里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老了，怎么也没出息了。”苏振华故意调侃着，不想大家因为他的伤太伤感。

沈言清也不生气，他愿意这样“没出息”。

“振华，你还记得我和小毅吧？”黄月华也主动开了口，并且特意把苏振华的注意力转移到沈毅的身上。

苏振华说道：“言清老了，但你可一点儿都没变。”

这话自然是在开玩笑了，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

“小毅长大了，果然是一表人才的好孩子。”

他赞赏的目光打量着沈毅。

沈毅面对未来老丈人，有了一丝淡淡的紧张感，“苏叔叔，兰姨和小离一直都在等您回来，您一定要快些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