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3章 美人心计 栗妙人（25）

稀里糊涂的就成了皇后，栗妙人整个人都是懵的。

窦漪房只会更懵。

……不是，眼瞧着她们就要开始拨弄棋局重新洗牌了，结果你掀翻桌子不玩儿了？

栗妙人亲眼看着那沉默寡言的帝王难得与自己爱作妖的老母亲据理力争，不再让步，以一己之力抗下所有压力，顺顺利利的让她当上了皇后，成为了椒房殿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哪怕是窦漪房再不愿也没用，册封过后，名分早已尘埃落定，谁也更改不了。

她病了，不止是因为计划偏离的恼怒，还有刘启的改变。

被一直怨怼的儿子这般忤逆，对她的冲击是不言而喻的。

更别提，那个儿子虽被她所不喜，与她有芥蒂，却向来最为孝敬不过。

如今他不再逆来顺受，不再低眉顺眼，也不再渴求母亲的原谅与宽恕，他好像顷刻间就自愈了。

窦漪房颇为茫然，她当然烦躁，当然恼怒，当然怨怼，但是更多的是恍惚与怅然若失。

郁结于心，她卧病在床也就不奇怪了。

馆陶公主为此专门进宫来侍疾，陪在她身侧，嗯，起到了一个装饰的作用。

作为一个孝顺的儿媳，成为皇后的第二天，栗妙人志得意满的跑去建章宫请安，刚一抬头，对上的就是一张拉下来的扑克脸。

她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窦漪房：“……”

那种感觉又来了。

她压下心底的气闷，倚在床头，深吸了口气，冷冷道。

“你笑什么？你很得意吗？来看哀家的笑话？”

栗妙人笑吟吟的走了进去，坐在她床边，微不可察的翻了个白眼，道：“母后，你看，您又多心了吧？臣妾笑，是因为臣妾生性就爱笑。”

馆陶也坐在一侧，在不怎么亲近的老母亲和未来的亲家母面前，她当然是更偏向能让她女儿做太子妃的栗妙人，更何况她如今已经成了皇后，为后宫之主，身上的筹码多了不止一点。

这份账，馆陶算的很清，闻言，便笑着接道：“是啊，母后，妙人历来就是这么个活泼性子，总也不能拘束着，是您想多了。”

窦漪房本来就有点胸闷气短，眼下又被她俩联合怼了回来，左一句多心，右一句想多了，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想不头疼都难。

只是，她到底在宫中浸淫多年，心机缜密，忍住了那股闷气，思绪也缓了缓，知道结局已经定下，也不再挣扎，便不动声色的试探道。

“哀家多病，皇后如今已经成了后宫之主，宫务繁忙，不必守在建章宫，听说王美人性子恭谨，哀家传召她来侍奉便是……”

栗妙人笑容不变，只是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眼角眉梢都在传递一个讯息——

还没死心呢？老东西。

好巧不巧，窦漪房总觉得自己看懂了。

她：“……”

忍，忍，气出病来无人替，哀家忍。

“好啊。”栗妙人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虽还在笑，但是怎么看怎么挑衅：“母后喜欢，尽管叫便是，只不过，陛下早就说了，母后总是生事，实在糟心，他是不会喜欢您举荐的人的，别怪臣妾没提醒您。”

说罢，她便装也不装了，趾高气扬的转身离去。

窦漪房又被气到了，伸出手颤巍巍的指着她的背影。

馆陶犹豫了一瞬，还是把她的手按了下来，转头就跟着栗妙人屁股后头往外去。

窦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