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文稿组组长李楠楠走进了茶水间,看到刘新章在这儿,便叫了一声:“刘主任。”
刘新章瞥了她一眼,故意说道:“现在的年轻人,为了升职可真敢‘创新’。”
李楠楠愣在了饮水机前,纳闷的问道:“刘主任,您这话的意思是……”
“就说上次民生调研。”
刘新章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着一抹冷光:“听说有人为了抢功,把基层同志熬夜整理的数据全盘照搬,连标点符号都没改。”
话音未落,抱着档案的调研组副组长于吉涛恰好路过。
刘新章又故意提高声调说道:“某些人仗着基层经验,就把调研当走过场。听说他写的报告里,农村医疗建议全是照抄三年前的内部文件,不过换了个数据。”
说到这儿,他又赤裸裸的讥讽道:“也不知道是真没水平,还是急着交差。”
这些话随着走廊里的穿堂风四散开来。
当有人私下向他求证时,刘新章总是叹着气摇头:“年轻人想进步可以理解,但总该讲究个规矩。”
他这种暗戳戳的话语,配上欲言又止的神情,让政研室的空气里渐渐弥漫起一种异样的气氛。
接下来的几天,政研室里始终弥漫着这种异样的气氛。
刘新章总在走廊、茶水间有意无意地冷嘲热讽,话里话外的影射周欢。
他路过调研小组办公室时,故意对着旁人说道:“现在有些人啊,靠着表面功夫就想平步青云,真以为工作是过家家?”
孟顺正在整理项目资料,听到这话,手中的文件夹重重拍在桌上。
作为跟随周欢完成了多轮调研的调研组组长,他最清楚那些成果凝聚着多少心血,现在却被刘新章说成了是“表面功夫”、“过家家”?
这不仅是对周欢个人的污蔑,更是对他们调研组全体人员的污蔑!
当天下午,他就拉上于吉涛,两人走进了周欢的办公室。
“周主任,刘主任最近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进门,孟顺就直接开门见山的叫了起来:“他在走廊里说您的调研报告是东拼西凑,还说您抢了别人的功劳,甚至还说咱们的调研工作都是表面功夫,过家家!”
于吉涛也气得脸色发红,推了推眼镜,怒气冲冲的说道:“我们跟着您风里来雨里去,每天加班到深夜,这些成果怎么来的大家心里都清楚。他倒好,坐在办公室里动动嘴皮子,就把别人的努力全否定了。”
周欢放下手中的文件,神色平静地说道:“大家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不用为这些话生气,更不必跟刘主任一般见识。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公道自在人心,咱们做好手头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周主任,他这样污蔑您,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孟顺攥紧拳头,语气里满是不甘:“要不要我去找他理论理论?”
周欢微笑着说道:“不用去找他理论,没啥意思。清者自清,时间会证明一切。”
事实上,周欢并非是个一味忍让的人。
以前在基层工作时,如果有人敢招惹自己,那么他必然会双倍,甚至十倍的奉还回去!
但是面对刘新章,他却有着自己的考量。
凭着这段时间的了解,他认为,这位政研室副主任虽然言辞过分,但骨子里却并非是一个阴险的坏人,这次不过是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犯了执拗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