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南若安站在客厅中央，手里紧攥着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纸张边缘已经被汗水浸湿。

门铃响起时，她的心脏几乎停跳了一瞬。

商擎站在门外，黑色衬衫被雨水打湿了一片，发梢还滴着水。他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南若安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的招牌栗子蛋糕。

"我路过看到还没关门，就"他的笑容在看到南若安苍白的脸色时凝固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南若安侧身让他进门，喉咙发紧得几乎说不出话。商擎放下蛋糕，担忧地握住她的肩膀："是南老师病情又恶化了吗？"

"我爸爸他"南若安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报告递给他，"你先看看这个。"

商擎疑惑地接过文件，当他看清标题"亲子关系鉴定报告"时，眉头深深皱起。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那些专业术语，最终定格在结论处——"存在亲子关系概率999999"。

"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样本a和样本b是谁？"

南若安艰难地开口："样本a是你的头发，样本b是我爸爸的口腔黏膜细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商擎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报告被捏出了深深的褶皱。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嘴唇微微颤抖："这怎么可能？你意思我和南老师他这怎么可能？？？"

"我最初也不敢相信。"南若安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但谭阿姨告诉我，你母亲林凌当年是我爸爸的初恋，她离开我爸爸跟你爸爸商祺私奔时，已经怀了我爸爸的孩子。"

商擎猛地后退一步，撞倒了茶几上的花瓶。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的目光变得涣散，仿佛透过南若安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所以南老师南乔生是我"他无法说完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窗外的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商擎惨白的脸。南若安想上前扶他，却被他抬手制止。

"别过来！"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让我想想"

商擎转身冲向门口，甚至顾不上拿伞就冲进了暴雨中。南若安追到电梯口时，只看到电梯门缓缓关闭，以及商擎那双充满痛苦的眼睛。

回到房间，南若安发现那份被揉皱的报告旁，栗子蛋糕已经摔得面目全非，奶油沾满了地板。她跪在地上，机械地用纸巾擦拭着，眼泪终于决堤而下。

与此同时，商擎的跑车在雨夜中疾驰。雨水模糊了挡风玻璃，就像他模糊的视线。他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回放着与南乔生相处的每一个片段——

五年前那个古董拍卖会，南乔生对他鉴定技巧的赞赏；

第一次去南家书房，他对那些藏品如数家珍时老人惊讶的表情；

他们一起修复那些古籍时，默契到不需要言语的配合

"难怪"商擎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难怪他总说我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路边，商擎的额头抵在方向盘上，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马拉松。更可怕的念头击中了他——

如果南乔生是他父亲，那么南若安就是他的妹妹？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第一次吻南若安时她睫毛的颤动，想起她在自己身下喘息的样子，想起他们无数次肌肤相亲的夜晚胃部一阵翻涌，商擎推开车门吐在了路边。

雨水打在他身上，冰冷刺骨。他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