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白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之上,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地飘向了远方。
李云升身影在她的脑海中愈发清晰起来……还有那三根山药,她这辈子都无法再直视山药粥了。
“李云升!”
她深吸一口气后,企图强行将那些不断涌现的回忆和画面压制下去。
就在此时,她缓缓伸出右手,想要端起放在桌案上的茶盏。
可刚端起茶盏,她的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瞬间挺直了脊背,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
嘶——
冷秋白手中的茶盏突然滑落,径直朝着地面坠去。
伴随着清脆的破裂声,茶盏摔得粉碎,茶水四溅开来,在地上形成一片湿漉漉的水渍。
而此刻的冷秋白,根本无暇顾及那满地狼藉的碎瓷片和流淌一地的茶水。
因为真正让她惊慌失措的并非手部传来的灼痛感,而是——她的目光微微下移,满脸惊恐之色地紧盯着自己那双修长如玉的美腿。
下一秒钟,冷秋白像是触电般骤然从软榻上弹起,周身气势如虹,一股强大无比的威压以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
她柳眉倒竖,一双狭长的凤眸中寒光四射,冰冷的眼神如利剑般扫视着整个暖阁。
“谁?给我出来!”
冷秋白怒喝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暖香阁内回荡不休。
然而,尽管她已经释放出渡劫境的威压,并且用神识仔细探查周围每一个角落,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整个暖香阁依旧静悄悄的,甚至连一丝细微的声响都听不到,更别提有什么人影出现了。
但是,那种毛骨悚然的诡异感觉不仅没有丝毫减弱,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强烈起来。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躲在暗处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让她浑身上下都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片刻之后,冷秋白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了一样,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艰难。
她拼命地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着,但每一次吸入肺部的空气仿佛都只有那么一点点,根本无法缓解那种逐渐增强的窒息感。
冷秋白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软塌的扶手,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关节泛白,可即便如此,也依旧难以控制住身体的颤抖。
她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她感觉到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肆意操控着她的身体。
然而环顾四周,暖香阁内除了她自己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人影存在。
更为可怕的是,即使她封闭起自身的五感,试图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来摆脱这种异样的感觉,却毫无作用。
那股诡异的力量依然如附骨之疽般纠缠着她,令她无处可逃。
哪怕她拥有渡劫境的修为,在这一刻也显得无力。
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有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隐形人正静静地站立在自己的面前,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可是当她的手掌划过空气时,却什么也碰不到,周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此时,冷秋白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李云升的身影。
这种感觉……和那一夜在暖香阁中所经历的种种惊人的相似。
“难道是那个家伙趁着给我喝下迷魂酒的时候,暗中在我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想到这里,冷秋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不敢再有丝毫耽搁,她立刻调动全身的灵力,仔细探查起自己身体内部的状况。
然而,冷秋月一丝不苟地将自己从头到脚彻彻底底地检查了一遍。
她甚至连最细微之处都未曾放过,包括每一寸肌肤以及每一条经脉,但令人诧异的是,竟然找不到一丝一毫不对劲的地方。
就连神魂她也同样认真查看过了,却依然未能察觉到哪怕一丁点异常。
“可恶,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从登上奉仙圣地宗主之位以来,她许久未曾体验过这般深深的无助感了。
一直以来,面对任何敌人,她都不曾惧怕过。
哪怕是曾经被李云升用卑鄙的手段肆意蹂躏了一晚上,她也一直想着狠狠报复回来。
可如今这个看不见又摸不着的诡异敌人,让她空有一身修为却不知道该往哪里用。
而那种从身体上传来的真切感受,犹如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令她几乎无力招架。
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嘶啦”声骤然传入冷秋月的耳中。
这声音就像是丝绸被硬生生撕裂开来一般,突兀而刺耳。
可奇怪的是,当她低头看向自己身上那件轻薄如蝉翼的纱裙,却发现它依旧完好无损,丝毫不见破损之处。
然而下一刻,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透过那层薄薄的长裙,她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的皮肤上竟凭空出现了一个极为显眼的五指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