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转而厉声质问:“可是今日,我家的姑娘又是如何触怒了太子殿下,值得让太子殿下这样凶神恶煞杀过来?难道毁了我这个二姑娘还不够,还想害的我家所有姑娘都抬不起头吗?”
箫秉谦脸色一沉,刚要发怒,可是对上谢以棠的脸,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呵,太子殿下,你别告诉臣女,是谢家的女儿冲撞了你心目中的月儿,才使得殿下如此气急败坏吧?”
看谢以棠这么阴阳怪气,箫秉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半晌,他才沉声道:“以棠,月儿之事,一向与你无关,你从不曾与她对着干,不曾因为本宫触怒于她,这一点,本宫谢你。”
“但月儿是本宫心上之人,且对你家四妹妹素来爱护有加,可你四妹妹却令她伤心难怪,害得她此刻俨如行尸走肉,难道本宫也不能过来问一问吗?”
听到这话,谢以棠就算是早就死心了,也还是忍不住苦笑不止。
她的心上人……
眼前为了另一个女子理直气壮责问之人,是她痴心十几年的心上人!
一直告诉她,她会是太子妃的心上人。
如今看来,谢还卿让她知道一切真相,何其正确?
“我四妹妹自小在乡下长大,不懂规矩,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触怒太子殿下的心上人,这一点我谢家也无从得知,不如就请太子殿下明示。”
“此刻,我父亲也在这里,有错当罚,谢家绝不包庇,可若是无的放矢,那太子殿下大可不必在此耍威风,我谢家不会屈服。”
说完,谢以棠屈膝行礼,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闺秀的气质。
可也和当初那个整日围着箫秉谦打转的人大不一样了。
近在迟尺的箫秉谦,看的最为清晰。
他张了张口,到底没再说什么,默然离去。
谢以棠站在原地,目不转睛,也面不改色的看着箫秉谦的背影。
是早就没了任何可能。
可今时今日,彻底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便是她在告诉自己,该和自己想的一样,大大方方,果果决决,和往昔的一切做个道别了。
自此再无纠缠,天高海阔。
便是没有活路,她也会如这一刻一般,站着,坚定而体面!
她深吸一口气,规规矩矩行礼:“恭送太子殿下!”
已经到了门口的箫秉谦一愣,骤然转身,只看到谢以棠站在黄昏朦胧里。
眼睛有些肿,不像她,又是她。
大家闺秀,亦不失骄纵傲气。
箫秉谦垂眸,心底多了一二分的敬意。
不愧为他当初选定为未来太子妃之人。
今生或许无缘,也不负相识一场……
等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大门外,谢以棠才把那口气舒出去。
再一转身,看到谢之林站在原地发愣,照旧是冷冷安安的问安,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一步一步的,真是好久没走这么踏实了……
这头。
谢还卿没让谢之林发现自己,跟在后面回自己的桂花小院。
临进门前,谢以棠回来冲她笑了笑,脸上尽是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