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戴上他送的手钏,天元隔三差五就会收到他送的礼物。
今日一根玉簪,明日一副耳坠,后日送副头面……天元觉得他这是在浪费银子,她现在每日穿着男装,哪里会戴这些?
今日,天黑之后,北斗又约了她出来。
两人站在小巷里,北斗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她。
天元背手不愿去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的话?我不是说了让你别买了么,我现在根本用不着这些。”
北斗笑了笑,打开锦盒,从里面拿了一块金镶玉的平安锁。
“我今日陪大人去宝玉楼,大人给娘子又置办了许多首饰,我见这平安锁好看,便买了下来。”
对上他眼巴巴期待表扬的眼神。
天元到了嘴边的抱怨又收了回去。
她无奈地嗔他一眼:“下不为例。”
“好。”嘴上答应的很好,但该买还是会买。
天元拿过那平安锁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喜欢,忍不住夸赞了他一句:“眼光不错,很好看。”
北斗一听,嘴角无法压制地往上。
“我替你戴上。”他说着拿过平安锁,天元一听,一把捂住脖子:“不要不要,上次戴了手钏都被娘子笑了。”
“没关系,这个戴在脖子上无人看见。”北斗靠近她,将平安锁戴在她脖子上,天元扯开衣襟,将其藏了进去。
北斗见她穿着男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由得再次问:“当真不能穿女装吗?”
见他还惦记着这事,天元忍不住嗔他一眼。
“你怎么老是想这个,我说了现在还不行。”
“那何时才行?”北斗开口,“娘子和大人过几个月就成亲了,等他们成亲后,我便去找主子说娶你。”
天元心想:这也太快了。
但又想到北斗如今已经二十,年岁不小,再加上两人感情已经确定下来,迟早都是要嫁人的。
她极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对他说:“我回去问问大司马,看他如何说?”
“好。”
……
今日陆仲休沐,上午他陪潘氏去花市转了一圈,买了些新的花卉回来,吃过午饭,简单的午休之后,他便去了书房。
在书房忙了不大一会儿,他身边的小厮冬青推门进来:“主子,天元来了,说找您有点事。”
陆仲头也没抬:“让她进来。”
“是。”
冬青出去,过了一会儿,天元走了进来。
她见陆仲桌案上的茶盏空了,便殷勤地替他将茶添满。
听到动静的陆仲抬头看她一眼:“你又杀错人了?”
天元一听,哀叫一声:“主子,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您怎么还记得?”
这事说来也怪她当时太年轻。
当年十二岁,第一次接了任务,出去杀个流寇头子。
她杀人的时候,还觉得这流寇头子也不过如此,武功比她还撇。
谁知,过了几日,那流寇带着人来骂人。
说陆家军杀了他儿子。
陆仲一查,好家伙,天元没杀爹,把人家儿子捅成马蜂窝。
“这事当时根本不嫩怪树下,他那龟儿子一见树下就色眯眯的,还想树下来着,属下是您的暗卫,士可杀不可辱,自然是不能忍的。”
陆仲摆摆手:“杀错人就是杀错人,别尽找理由。”
“还有,我让你出门把你脸涂黑点,你天天白的跟鬼似的……”陆仲觉得这话扯远了,他问她,“你来找我作甚?”
天元立马将茶盏捧起送到他跟前。
陆仲看她一眼,伸手接了过去:“有话说有屁放。”
“是是是,”天元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出了声,“主子,娘子再过就几个月就要嫁去镇国公府,娘子已经点名属下做陪嫁,到了沈府可不比咱陆家这么自在,人多口杂,属下想了想又想,要不您让我变回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