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听晚却因为母亲是洗脚婢的身份,从小被沈秋棠当佣人使唤。
稍不如意,非打即骂。
还是祖父看不过去,怕她死在沈秋棠母女手里,把她接去乡下养了几年。
等再回沈家,就是母亲病重的噩耗。
她只来得及见母亲最后一面,母女俩就天人永别,她哭得肝肠寸断晕了过去。
醒来时却意外听到一个惊天阴谋。
原来大夫人陈巧娣并不是为了让她回来奔丧,而是想让她替沈秋棠出嫁。
沈秋棠年幼时,就和总督陆家定有婚约。
原本定的是陆家孙子辈陆家大房的儿子陆轩,但是因为陆家最小的儿子陆沉霄,至今未婚,陆家老太爷很是头疼,就做主让沈家女儿嫁给陆家最小的儿子陆沉霄,也就是陆轩的七叔。
可那个陆沉霄却是个人人畏惧的杀人狂,手段毒辣,凶戾残暴。
据说他枪杀了自己的兄弟和叔父,囚禁了生父,才登上总督之位。
还是个身中奇毒厌弃女人的怪物,稍不如意,就杀人取乐。
沈秋棠不愿意嫁,陈巧娣才想出,让跟她有五分像的沈听晚替嫁。
明知是火坑,沈听晚当然不愿意跳。
“放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桩婚事,岂能你说不嫁!”
沈庆生大怒,“再敢忤逆,我就砸了你母亲的骨灰罐!”
“想让我去替嫁,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我要母亲的骨灰,以姨娘的身份供奉在沈家祠堂,否则,我就绝食而亡!”
沈听晚漠然盯着沈庆生。
对于这个生父,她早就彻底失望。
在他的眼里,只有利益。
自己和母亲,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养的小玩意儿,随时都可以丢弃。
“这不可能,那个狐媚子就是个低贱的洗脚婢,有什么资格当沈家的姨娘!”
陈巧娣脸色骤变,恶狠狠瞪向沈听晚,“绝食?威胁谁呢?把她给我捆起来,掰着嘴也要喂到出嫁那天。”
“只要进了总督府的门,你想怎么死都行!”
“好了,一个名分而已,我沈庆生还是给得起的。”
沈庆生低喝了声,定定看向沈听晚,“我知道你孝顺,想给你娘名分,这个不难。”
“但是,想让你娘进祠堂,就要帮我拿到城北那块地。”
“等你嫁给少帅,就要和他说这件事,做不到,你知道后果。”
说完,他挥挥手,立即有管家过来,夺走了沈听晚怀里的那个破旧骨灰罐。
意思很明显,做不到,就扬了沈听晚母亲的骨灰。
“好,我嫁!”
沈听晚知道陆沉霄是个恶魔,嫁过去还不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但是为了母亲,她还是答应。
她眼神凶狠盯着沈庆生,“保管好我母亲的骨灰,要是有半点闪失,我就让整个沈家,一起陪葬!”
“混账!”
沈庆生气得扬起巴掌,想抽沈听晚一记耳光。
可想到出嫁在即,怕毁容,只能悻悻收回手,“来人,把五小姐送回房间!”
“严加看管,出嫁前,不准她出房门半步!”
沈听晚被拽了下去。
离开正厅前,她死死盯着管家手里的骨灰罐。
娘,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拿回你的骨灰!
再找出害你丧命的凶手,下去给你偿命!
回来奔丧那天,母亲还撑着最后一口气。
她瘦如枯爪的右手,死死攥着沈秋晚的手腕,深陷的眼窝里写满了担忧。
“晚晚,我的晚晚…娘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说完这句,她一口黑血喷在沈秋晚肩头,再也没了声息。
那个晚上,沈秋晚就闹着要为母亲安葬,却被陈巧娣以洗脚婢身份下贱为由,直接一把火烧了。
等帮母亲收殓好骨灰,她用银针验过衣服上沾过的黑血,有毒。
她敢肯定,母亲的死,绝对和大夫人有关。
眼下缺的,只是证据。
既然逃不了,她就留下,跟沈家斗到底!
五天后。
八抬大轿,把沈听晚抬进了总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