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三人进宫去用晚膳。
安阳那边行宫已经紧锣密鼓的在打造了,还有一个多月竣工。
晏时車说:“再过两月便出发,不过她们可以先到江州。”
皇室中年小的和年老的都先出发,到了江州住下,随后再往安阳城去。
安阳城日后作为大业皇都,修建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的,但实在时间紧迫,也是没得选择。
选择皇都还需得选择宜居的,不能随意来。
江州的秦王府是江州最大的府邸,以前也是一方诸侯王的行宫,很大很大。
叶银禾在江州这么久,平素里也只在隐山居和前后院走,再后面的很少过去,只知道晏时隐让人重新修缮过,还在后花园铺平了一个宽阔的练武台,他经常带着女儿在后花园练武。
叶银禾想,便是把整个后宫的嫔妃公主皇子都送到王府去也能住得下。
“臣弟已让下人收拾出来,随时都能入住。”
“不用在王府里,你安排一个住在,我自有安排。”晏时車说道。
皇宫里的孩子不能总是在皇宫里,对外面的事物一概不知一概不明,既然天灾不断,不如让这些孩子们都在外面好好的生活生活,才能懂得外面都有什么。
既然晏时車有打算,晏时隐便不再说什么了,第二日启程离京。
这一次跟着离开有几个老太妃,以及十岁以下的孩子。
孩子们足有三十七个,这三十七个人有二十个是三岁以上的,活泼得很。
玉善公主和玉漱公主也跟着一起,她们是不放心孩子们,也想到江州住一段时间,便跟着来的。
叶银禾对两位公主,不,如今早换了名号,玉善长公主年纪跟叶银禾相仿,但玉善长公主是个不大会跟人闲聊说话的,更偏爱坐在一旁听人说。
玉漱长公主就是个好口才的,一溜的跟晏柳说话,问的都是江州好玩意儿。
晏柳本也是话多的,但从京城到江州,三日的路程硬是叫她最后只一句话。
“十八姐姐,你只管到了,我带你玩去就是了。”晏柳说道。
她实在不知该怎么说,一脸的无奈。
玉漱长公主道:“那好吧。”
叶银禾看得都直想笑:“以前只觉得乖乖惯会磨人,一天三百六十问,如今看来,玉漱也不遑多让。瞧把乖乖给问得,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德太妃和惠太妃都笑道:“自然是玉漱更磨人一些。”
“可不是嘛,都做孩子娘了,还对什么都可好奇了。”
老太妃这一辈儿,只一个慕容文月心思不纯,其余的嫔妃一向都和睦,甚至能约一起闲聊作画,插花品茶。
这世上,年轻的姑娘谁没有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夫家八抬大轿迎娶进门做正头娘子的,但为了家族,她们都只能进皇宫做皇帝的女人之一,嫁娶更是没有的。
说到底大多都是无奈进的宫做皇帝的女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前朝斗争如何是前朝的事情,她们被关在皇宫里过后半生,又何必再去争抢那虚得不行的权势,争得头破血流,争得你死我活的。
先贤太妃都教过她们一句话:“大家把日子过得舒适了,不争不抢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在这窄小的天地里才不会难过,不然,这日子也没什么盼头了,倒不如一头撞死早投胎去。”
话很糙,但理实在。
惠太妃说道:“如今孩子们一个个的越发大了,小的也越发的多了,家族枝繁叶茂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