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姑夫人刺杀金熙宗后,整个皇宫立马开始戒备森严。
不少看到其难的宫人都难逃一死。
也亏得凌书墨会武功,疾声而来的阿砚提前准备好了换时辰的便衣,他们才顺着皇宫的恭桶逃了出去。
木车出宫门的刹那,另一辆抬着人身的木车擦身而过……
这些都是节镇狱送去慈济院的犯人。
凌书墨一眼便看出那车上熟悉身影!
带着右腿烫伤的洛文祺闭着眼,和一群刚拖出来,没来得及参与“踏歌行”的十几名犯人一起留在木车上。
车辙在地上压出辙痕……
禁卫军还在几列共同穿插,押胁这些无法抗争的俘虏!
“什么人?!”
领头的禁卫军问道。
阿砚佝偻着身子:“宫内的金汁,到时辰运出宫了!”
对方打量了一下,只觉得味道极其重,掩住鼻腔朝后躲。
“走吧!走吧!”
木桶内的白豌眼神从方才凌厉,鳌愤龙愁的情绪渐渐放缓。
他当然也从缝隙中看出了洛文祺和那车的犯人,不想这么算了。
宫墙拐角,擦身而过。
当几人到差不多到了宫门口外一里处,才起勉强下了车。
白豌赶紧掀开木头盖,恳求道:“阿砚,他在方才的木车上。你们几人的轻功和武功极好,一切拜托!”
三目相对,阿砚重重的点了点头。
“方才我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在那木车上弹了些夜光粉,足以追踪!”
凌书墨郑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点头。
机不可失!
今晚这种皇帝妃子同时去世的混乱场面,不少人都会把精力放在维持宫内秩序上,反而不会注意宫外的事。
俘虏那么多,少一两个也会被当作少了尸体。
小径上,白豌有自知之明,武功不敌能力不及不能去硬碰硬。
虽然,以他的心态刚才看到那番惨状哪里能忍的下来,立马就想掀开头顶盖子和那些禁卫军来个同归于尽。
大庆只知道玄璃掳走了那么多人,却无人知道会有这些遭遇。
若非他亲眼所见……
双目对视,凌书墨捏紧他的手。
力气越发大,是在告诫他小心行事,不要冲动。
但是,白豌稍稍点了点头。
呲——
他蓦然转过身:“子辰,这些人应该付出代价!”
“他们该死,对不对?”
第二日。
玄璃皇帝及被其宠妃金姑夫人刺杀的消息传出。
城门竟然无耻的贴出个皇帝遇大庆刺客身亡的消息!
国师污蔑金姑夫人为大庆细作!
然后,城内开始趁机大肆搜捕大庆细作。
当夜射弓宴的所有大臣宫人都缄口不言,城内禁卫军增多。
不论街头还是巷尾上,都没有关于这场射弓宴残暴虐杀的一切。
城中玄璃百姓依旧如常生活,该乞讨做工的自顾自;零星的大庆人则在角落中惶恐的逃避搜捕,对一切毫不知情。
白豌呆坐在窗口,眼中悲悯的看着街头巷尾人们无知无觉的一切。
当凌书墨靠近他的时候,发现其已经整整一夜没有合眼。
那曾经拿着妙笔,画出锦绣丹青的左手握上了匕首,紧紧握着不松手。眼底都是泛红的血丝……
这个人心里的痛,凌书墨深有体会。
他当时基本只看到了前面结果,可白豌看到了全部的过程,比自己更痛苦。
这种自己同胞被人残害至此的痛,是刻骨铭心,寸心如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