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不是萧延年,那还能是谁!
阿磐疾奔几步要去抓人,“萧”
“萧延年”三字还不曾出口,哪知道却见那人却摊开手心。
手心是几块肉干。
还笑着逗起了狗来,“小东西,吃不吃?”
她的狗正蹭着那人的腿,朝着肉干疯狂舔舌头。
嗬,这没出息的狗。
慌忙忙戛然顿住步子,见赵二公子已悠然抬起了头来,那张脸在酒肆暗色的光线下愈发显得苍白许多。
那人挑眉,“第三回了。”
是第三回了,记性不错呢。
阿磐抱起狗来,她的狗还在没皮没脸地嚼肉干,阿磐也笑,“看起来,我的狗好像认得公子。”
那人嗤笑了一声,“一个见了肉只会摇尾巴的蠢东西罢了。”
她的狗似是能听懂这样的话,支棱着耳朵呜咽一声,圆溜溜的眼珠子委屈巴巴地转。
阿磐浅笑,“我的狗不怎么吃生人的东西。”
她乱说的,因了她也不曾见过旁人喂小黄。不过是诈一下,看这位赵二公子是什么反应。
那人稳坐如钟,朝一旁的人使了个颜色,一旁的人这便朝她的狗扔了一大块肘子。
她的狗
她的狗嗷呜一声叫,这便从她怀里挣脱下去,朝着那块大肘子扑了过去。
真是个没出息的狗啊。
众人大笑,那赵二公子讥讽道,“看见了?狗就是狗。”
阿磐难堪得一张脸乍红乍白,好在有斗笠遮着,不必被人瞧见自己的慌张。
一生气就踢了狗一脚,把狗踢得嗷呜一声夹起尾巴,抱起来就要走。
那人却还要问,“总在这里见到姑娘,姑娘家,在这附近?”
“还是说,在等我?”
阿磐回过头去,“我说了,是我的狗认得你。”
众人又是大笑,那赵二公子道,“三弟六弟可真没本事,就派个姑娘来?”
说着话,拽着她的藕臂一把拉到跟前,险些把她拉倒,再拉倒在怀里去。
阿磐惊叫,“赵二公子干什么!”
司马敦闻声又冲奔进来,“哎!干什么!欺负良家女子!”
那赵二公子根本不理会,就在她耳边,阴森森道了一句,“再不离开晋阳,我要你们全都死在这儿。”
阿磐心里蓦地一凛,这口气多像萧延年啊。
除了萧延年,还有谁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这三次都不曾掀开她的斗笠,不曾挑开她的白纱,想必早就知道她是谁。
知道她在,必也知道谢玄在。
赵二公子定是萧延年,定是!
还来不及细想,那赵二公子已一把将她推开,远远地推去了一旁。
若不是司马敦赶过来扶她一把,她定要摔到地上去不可。
可恨那么忠心聪明的狗,就是不汪汪叫上一声。
为什么不叫。
是因了狗,永远不会冲着自己的主人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