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傅辰目光淡淡地略过我，「我还有事，你们自己打车回去。」

我客气又礼貌：「好，今天麻烦你了。」

傅辰回了我一个耐人寻味的神色。

爸爸上前一脸感激：「傅律师，感谢你以德报怨，过去的恩怨希望你放心上。」

傅辰冷冷一笑：「你想多了，我不过是拿钱办事，公事公办而已，因为你，我妈差点儿死在医院，这事我永远不会忘的，你现在这样也算是报应了。」

爸爸顿时脸色煞白，僵硬地愣在原地。

傅辰说完长腿跨上车，扬尘而去。

我连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爸，你别理他，他就是嘴巴毒。」

爸爸无奈地看着我：「这算不了什么，莹，你给爸说实话，他有没有欺负你？他这么恨我，不可能轻易同意接这个案子的。」

「真没有。就是花了不少钱，他算是整个律师界最贵的律师了。」

「多少？你哪来的钱？」

「借的，蒋雅你还记得吗？跟我一起在国外上学的那个留学生，她家条件很好你知道的，加上这几年又存了不少钱。」

总算圆了过去，他也没有再问。

傍晚妈妈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吃到一半傅辰突然来电话。

我躲到阳台去接：「什么事？」

傅辰：「在你家楼下，下来。」

我反感道：「在吃饭，晚点儿。」

傅辰语气轻佻：「程大小姐是还没适应自己的角色吗？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等？」

我气得头昏脑涨：「傅辰，你能不能行行好，我爸才刚回来，吃完这顿晚饭不行吗？不就那点儿事吗？等等不行？」

「我再等你五分钟，你不来签，这份委托合同我就撕了作废。」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

「爸，小雅找我有点儿急事，我先出去一会儿。」我只能随便扯了个谎，急冲冲出门。

妈妈：「你爸才回来，难得一家人在一块，吃完饭再去不行吗？」

爸爸：「没事，莹儿长大了，她有分寸。」

……

我下楼一眼认出傅辰那辆扎眼的车，看见驾驶位上的他后，拉开副驾驶位上去。

他扔给我一份合同：「让你爸签了。」

我拿起合同想要看一下，傅辰不耐烦道：「整个行业都是差不多的条款，要看回去再看。」

说完他又扔给我另一份：「你先把这份签了。」

我疑惑地看了眼，居然是一份劳动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