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小芹一头雾水。
“我就知道你没往心里去。你不是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行政上,然后我说让你把你的小助理提拔成主任助理,做你的全权代言人。他年轻,又是上海人,你呢?有国际背景,需要经常往来世界各地,有他给你守着系里的一亩三分地,你再把外面的项目多拿些到系里做,带带学生,大家多赢。你怎么忘啦?还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二嫂说的话小芹的确有印象。
当时也觉得二嫂还能有这样的思路,着实让她意外,现在想想的确不失为良策。可怎么运作呢?她想着跟戴尔商量商量。
“你先把菜炒完了再说,哪儿都少不了你。”二哥对二嫂说。
“嘁,要你管,你倒是想个办法出来我看看呐。”二嫂怼着二哥。
“哥,你对嫂子真好。”小芹语气里满是羡慕。
“咋地,也想找一个对你好的呗。那就别慎着啦!身边不是就有一个戴尔吗?抓点儿紧,别把人家的心晾凉了。”二哥直言不讳。
“对对对,这件事你可得听你二哥的。”二嫂又从厨房跑进客厅来插话了,然后又忙不迭地跑回去翻菜。
“我看呐,今儿我们得吃糊饭了。”二哥还在不住地灌着啤酒。
小芹想:都说啤酒是液体面包,二哥吃饭前就喝了这么多啤酒,等一下再吃饭,他这是多大的胃口啊!
二嫂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冲二哥说道:“你别吃哈,你早就灌饱了,再说我也没有糊饭给你吃。”
“瞅见没?人家那都是贤妻,我们这位从来对我就是:嫌弃。”二哥撇嘴笑着。
小芹把二嫂的主意跟戴尔一说,戴尔就断定这主意不是二嫂想出来的。但他没直说,只是在心里画了个问号。他知道二哥对小芹的业务所知甚少,忽然他就想起小芹说曾经跟着二嫂到横店看望那个负伤的群众演员,他不由警觉起来。
现在戴尔比柳枝都更关心小芹,小芹被绑架后,戴尔说大哥不必到上海来,待在香港好好陪着老爹,结果,老爹看了电视,就开始骂王树槐没用。还吵吵着要去上海,要用自己的老命换回小芹。戴尔在电话里听了柳枝的陈述,也只能是劝解几句,可事情异常顺利,戴尔到上海的第三天就成功解救了小芹。
柳枝电话一打过来,张嘴就说:“老爹做梦都喊你的名字,看那架势是想把小芹托付给你,你可得接住喽。事办得差不多了,就赶紧回香港来,老爹每天都站在坡上眼巴巴地望着呢!”
戴尔被柳枝说得心头一热,加上小芹在旁边问:“说什么呢?听着这么热闹?”
这一问不要紧,戴尔的脸涨得通红。
“没什么,说老爹想你了。”戴尔竭力掩饰。
但小芹早就看出他的囧,也猜到大嫂跟他说了什么。
“大嫂真是越来越讨厌了。”小芹念叨了一句,语气却很温柔。
见小芹这副模样,戴尔的心躁动起来,真怕控制不住自己。
“那你看咱是不是尽快回香港?老爹的病可经不起再------”戴尔的话没说完,小芹举起两根手指轻轻挡住他的唇。
在上海的繁华喧嚣中,隐藏着一条别具一格的街道。宽不过十余米,只有五、六百米长。路两旁植高大的水杉和梧桐树,红墙绿茵弥漫着温馨浪漫的气息。这条街,有个令人向往的名字:甜爱街。是恋爱中人的心灵归处。
街道两侧的墙上,用木框展示了二十八首着名诗人的爱情诗,其中有普希金和徐志摩的着名篇章。墙面上用毛笔书写着圣经中的一句话: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永无止息。在斑驳的墙皮映衬下,更添几分神秘与庄重。
墙内是一家咖啡小店,靠窗的位置,停放了一辆自行车,车身有些陈旧,漆皮脱落了不少,但它“永久”的品牌依然亮眼,似乎在诠释着、诉说着------
不远处,一只老式的邮筒伫立着,锈迹斑斑的外壳见证着岁月的流转。它就像一个忠诚的信使,承载着恋人们炽热的情感。情侣们会在这里写下情书,小心翼翼地投入邮筒,专注的眼神流露出满心的期待。
戴尔是第一次主动跟女性约会,他之前交的女友,时间很短,但每次约会都是被女方指使,不是电影院就是逛商场,他即使觉得无趣,也只能一味应承。今天,他把约会地址选在甜爱街这个地方,其中的含义小芹心领神会。
但两个人坐在并不洁净的沙发上,似乎都有些不自在。尤其戴尔,他觉得自己选这个地方也许错了,徒有其名。大概来的人太多,布艺沙发已经磨损,颜色很旧了。咖啡也是又贵又不好喝,他正不知该如何弥补,小芹又先开口了。
“咱们还是说说我离开戏剧系以后应该怎么安排吧。”
“也好。”戴尔急忙应承着小芹。
“你今后想把重点放在哪里呢?香港还是美国?”戴尔问。
小芹知道,戴尔一定愿意自己的工作重心在香港,因为他是常驻香港的。小芹当然愿意以香港为中心,因为,王俊和老爹都在香港。可她知道,郝军的手伸到香港很容易,自己不得不防。
忽然她问:“戴尔,你能为我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吗?”
戴尔强压住兴奋的心情,满眼喜悦地说:“你只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