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九日,京港难得艳阳天。
一连几日,丰明资本大厦里都能见到一个可爱精怪的小男孩儿四处游窜。
活泼可爱又乖巧懂事。
陈松阳寻来时,恰好小家伙抱着大包被打赏来的零食准备进办公室。
见小家伙撅着屁股推门,陈松阳帮了一把。
“谢谢叔叔!”
脆生生的嗓音响起,小家伙一仰头。
握着门把手的人指尖紧了紧……
“你爸是季明宗?”
“对哒!叔叔。”
陈松阳:…………
只听其名,未见其人,今日乍见,陈松阳一时间不知该是感慨造化弄人还是同情季明宗这些年出钱出力,又弄的自己家破人亡。
季澜承了季明宗的恩情,得了他的好处和爱却又想要自由。
嘴上说着要自由却又生下个孩子绑住自己。
言行不一,又当又立。
口口声声喊着平等自由的口号却又将自己圈进牢里里。
没有这个孩子季明宗兴许还会放她一马!
而今…………
一大一小推门而入,季明宗停下正交代的工作,让张应先出去。
张应出去时看了眼小家伙,后者很识相的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你准备把徐影关到什么时候?”
“你不是去了南洋?”季明宗起身走到茶桌旁坐下。
无视陈松阳身上紧绷的气息,整起了泡茶的流程。
一站一坐,一静一动,谁被动谁主动昭然若揭。
“季澜的过错跟徐影又有什么关系?”
“你确定没关系?”季明宗反问。
“瞒而不报当然没关系,有关系的是承了我的好处就该知道自己处在什么位置上,成年人,该知道这世间所有利好的事情都是明码标价的。”
瞒而不报?
陈松阳无奈笑了声,猝然失笑的破碎声像是从胸腔里溢出来。
望着季明宗,一字一句开口:“你难道就没有私心在这里面?你送那么多好处给徐影不就是想让澜影传媒站的更高让季澜看见好记着你的好,好心甘情愿的回来找你?利来利往,大家都不是什么清白之人,未必你有私心,旁人不能有。”
陈松阳语气逐渐高涨,喷发的情绪难以遏制:“本质上,你跟季澜都是同一种人,自私自利,唯利是图,永远都只能看见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至于旁人的死活跟你们没有丝毫关系。”
“一开始你若是收拾了季家,哪儿还有季澜被活埋那些事?哪儿还有她带球跑的机会?你不尽快收拾,不就是想一点点的磋磨他们,让他们从山顶之巅一点点的下坠?”
“好找回你的自信,掩盖你的自卑,你救赎自己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的妻儿会成为别人的刀下冤魂?出来混的,总该是要还的,你强硬凶狠自然没人能动,但你身边人呢?”
安静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陈松阳的怒喝声。
再反观季明宗,他气定神闲的靠在太师椅上,冬日暖阳从窗外透进来洒在桌面茶宠上。
让其泛着金光。
男人盼着之间的青釉茶杯,语气冷肃平和:“那你呢?既然大家都有利可图,你呢?站在我跟前是为什么?为了爱情给徐影撑腰?”
嗤
季明宗轻嗤声响起:“要不你去打个电话问问,陈家的联姻手续走到哪一步来了?聘礼是不是该下了?”
“我是想教训徐影不假,但可没给她不开口的机会,你要不要去问问当事人为什么会在看守所呆那么久都不出来?”
“二公子,夫人喊您回去,”陈松阳从季明宗办公室出来,直接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老爷子的警卫员找来时,他挥手将人甩开:“滚。”
“二公子,”警卫员见他要走,快走两步将车门摁住:“夫人说了,打断腿都得将你带回去。”
砰————陈松阳猛的转身,一脚踹在了身后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