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口,好不容易发出声音,嘴唇颤抖着:“你不敢承认那不是我,你是怕你承认了,我就已经不在了是吗?鸾儿”
许氏哭得更大声了,她点着头,在沈渊怀中哭晕了过去。
沈渊将妻子打横抱起,正要上马车,余光就瞥见沈老侯爷拄着拐杖,正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他的目光充斥着复杂与爱怜。
他冲着沈老侯爷点了下头,将妻子抱上马车安顿好,待车队再次行驶起来后,去了沈老侯爷的马车。
他一上车就一撩衣摆,跪了下去:“爹,儿子不孝,对不起您”
沈老侯爷拿起拐杖,在地上点了点,因年迈深窝进去的眼眶隐隐透着红:“起来,让爹看看。”
沈渊起身坐在了沈老侯爷对面,抬起脸看向沈老侯爷,笑着道:“爹,儿子没受苦,您看,儿子好好的。”
沈老侯爷深深凝望着他:“既然没受苦,为何不回家?”
沈渊怔了下,没说话。
沈老侯爷:“是因为他?”
沈渊:“是。他各方面都比我更优秀,他能”
沈老侯爷深深叹了口气,枯瘦的手抹了一下眼睛:“是我和你娘对不住你们”
“你们都是好孩子”
沈渊笑着道:“爹,这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和弟弟都可以堂堂正正活着了,无论是西宁还是南疆,双生子都不是罪”说到此,他的眼眶又红了。
“对了,爹,这些是北月与您说的吗?”
沈老侯爷点了点头:“在看到你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你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与府中那个,不一样”
“爹——!”沈渊喊了一声。
沈老侯爷笑了:“你虽然没出息,可你正直善良,爹一直以你为荣!”
沈渊虽已人到中年,但还是第一次听父亲这样说话,顿时脸上泛起一丝红潮,眼眶也泛起一丝热意:“爹,谢谢您。”
“但弟弟他本心也是好的,他是从小受了太多苦”
“爹知道,北月与爹说了爹没怪他。日后有机会,咱们一起去南疆看他。”
“好,爹。”
父子俩把话说开后,便一直在一处说话,从午时一直说到了太阳将落。
一直到车队停了,沈冥来喊他们用晚膳,父子二人才从马车里出来。
父子俩走出来,才发现沈冥扶着许氏一起等在外面。
许氏一见两人出来,立即躬身一礼:“爹,儿媳不孝,这些年未尽孝道,也未管儿女儿媳对不住您”
沈老侯爷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啊!你若是真的知错了,日后就与渊儿好好过日子。”
“是,儿媳记住了。”
晚膳时,沈渊又陪着许氏去给国公府的娘家人一一道歉,娘家人知晓了前后因果,自是又哭成了一团。
好在误会都解开了,一家人其乐融融。
沈老侯爷这边,便只剩下了沈冥和老神医夫妇陪着。
沈冥看向沈老神医,忽然道:“沈老,我们此番去西宁,再无双生子有罪论。您的身份,是否可以告知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