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惊恐的瞪大了眼,使尽全身力气,才憋出了几个字:“煜哥哥”
她想叫他停手,想问他为什么。
可任她如何努力,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她就要被他掐死了。
在即将窒息之际,沈知意的手无助的随意乱耗,在摸到床角的一个花瓶时,她拼尽全力将花瓶举起,毫不犹豫砸在了谢廷煜的脑袋上。
花瓶哐啷碎了。
谢廷煜的表情蓦然凝固了,有鲜血从他脑袋上流出,他捏紧的手也终于松动了。
沈知意将他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拿开,大口大口呼吸着,好一会呼吸才渐渐平稳了。
谢廷煜已经倒在了床上,脸上还有两道蜿蜒的血痕。
沈知意慌了,哆嗦着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在发觉他呼吸还算平稳时,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的眼底是剧烈的惊恐。
煜哥哥竟然想杀她?
沈知意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着。
怎么会这样?
煜哥哥爱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想杀她呢?
沈知意摇着头,眼底是浓浓的恐惧与不可置信。
莫非是煜哥哥方才脑子不清醒,认错人了?将她认成那个画舫出来的贱女人了?
方才那个贱女人出去,她紧接着着就进来了。
莫非煜哥哥没看清楚,以为是那个贱女人去而复返?
是了,这里毕竟是海棠苑,是那个贱女人住的地方,煜哥哥定然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沈知意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一定就是煜哥哥看错了,认错了人。
否则煜哥哥绝不会这样对她!
这般想着,她心里倒是好受了几分。哆嗦着爬起,来到床边,掏出帕子给煜哥哥擦拭脸上的血渍。
一边擦一边心疼得厉害。
她方才要是及时喊出自己是意儿,煜哥哥定会停手,她也就不会拿花瓶砸他了
都怪她!
待将谢廷煜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她轻声唤道:“煜哥哥,煜哥哥”
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男人,忽然抬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眉头紧皱,似乎很是焦急:“别走!”
看着谢廷煜即使受伤昏迷,仍然生怕她离开的模样,沈知意的一颗心立刻就软得一塌糊涂。
她另一只手覆在谢廷煜攥着自己手腕的手上,将脸也贴了上去,柔声安慰:“煜哥哥别怕,我不走。”
今日之事,定是那个贱女人使了什么下作手段,勾引了煜哥哥,否则煜哥哥断然不会丢下她,来海棠苑与那个女人白日宣淫。
从方才煜哥哥将那个贱女人赶出去,就能猜到了。
亏得那个贱女人还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呸!
一个下贱的画舫侍女而已,还真当自己是靖王府正经姨娘了,竟敢喊煜哥哥夫君?
真真是不要脸。
等煜哥哥醒来,看她不让煜哥哥卖了她!
沈知意正如此想着,却看见床上的男人眼角渗出两行泪来。
她怔愣了。
煜哥哥因为与那个贱女人睡了,竟这般自责?自责得都哭了
是怕她生气,离开他?
沈知意确实是生气的,可看他昏迷了都还惦记着她,还自责自己做错了
她的气就生不起来了。
她俯身轻吻他的眼角,将他眼角的泪吻干。
而后看着他,目光深情又缱绻:“煜哥哥,我知道都是那个贱女人算计了你,我不怪你,你别自责了”
可谢廷煜的眼角又有更多的泪水渗出,他的嘴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