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一愣,眼泪卡在了眼眶里:“他还在流血啊,怎么会没事呢?”
“九千岁虽然看起来伤得重,但其实都是外伤,并未伤及要害,加之九千岁体质强健,休养几个月就能大好。至于血,乃是体内淤血,流出来并无害处。”
“只是”老军医皱了皱眉。
“只是什么?”沈南星急忙追问。
老军医摸了摸长胡子:“只是他胸中积聚了一股淤血,若是长期积聚于胸不能排出,就会导致气血不畅,不利于恢复。”
“那要如何才能排出呢?”
老军医叹了口气:“这也是老朽觉得奇怪的地方,按理说他在遇刺的时候,口中就会吐血,就会顺势将这股淤血吐出了。”
“可不知何故,他当时应当是没有吐出反倒像是强行憋回去了,才导致气血郁结于胸”
“遇刺的时候”沈南星想起了他在遇刺之后,她就抱住了他,那时候他的唇角有一缕血迹
难怪
他是不想吐在她身上,所以才拼命忍着吗?
他竟生生忍着
沈南星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些年她身上染血不知几何?怎么就怕那点血了?
而且她怎么可能会嫌弃他?
见沈南星如此模样,老军医安慰道:“不过问题也不大,老朽煎几副活血化瘀的药,吃下去也会好起来的。”
桥大本想劝主子去沐浴换身衣裳,但看她那眼神黏在九千岁身上一刻也离不开的样子,也便作罢。
想来劝了也是白劝。
便没有作声,默默将老军医带走了。
沈南星又在营帐里守了一会儿,直到石头在外面叫她,说有事情禀报,她才出了营帐。
石头一见她浑身血色,便道:“将军,属下要禀报的事情不急,您不若先去洗漱一番,属下稍后再与您细说!”
沈南星低头看看自己,血印都干在身上了,便未拒绝。
待她梳洗完毕,换了身常服出来,看到守在外边的石头,想起什么,便问了一句:“你可有看到九千岁是如何受伤的?”
昨夜是石头负责带兵从东莱军营背后突袭,她杀乌蒙的时候,余光有看到石头在附近,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谁知她话音刚落,石头便拱手作答:“属下看到了。”
沈南星猛然抬眸:“怎么回事?九千岁武艺高强,怎会被乌蒙所伤?”
石头道:“属下昨夜带兵突袭过来,刚一靠近军营就发现九千岁了,他一直守在您百米左右,应当是不想您发现他。”
“您与乌蒙对上时,先前处于上风,九千岁就只是远远看着并未靠近,后来您遇到危险他才过去。”
“至于为何他会被乌蒙所伤,您那时与乌蒙挨得极近,情况又很紧急,在九千岁的角度,若是出手怕是会误伤了您”
沈南星眨了眨眼,眸底有点点光晕在流淌。
“所以他就自己挨了那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