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嘉气势汹汹地闯入广安侯府,侯爷与夫人急忙相迎。
原以为他是来安慰自己痛失爱子,可他却并未入厅堂,而是去了后宅,姜雅云的绣阁,急不可耐地探寻真相,未曾料到又晚了一步。
一身素衣的女子早已悬梁自尽,那面容陌生,绝非画中女子。
发髻上簪的是她赠于叶浅夕的金簪,也是萧阳嘉借此寻人的信物。
她手中还握着一封书信,除此之外并无她物,就连贴身丫鬟也撞柱随主子而去。
那信中满是对萧阳嘉的歉疚,她将一切揽在了自己身上,因愧疚和担忧暴露而选择自尽。
到此时他满腔怒气无处宣泄,将书信甩了出去,“广安侯,这便是你的好女儿?”
年迈的侯爷才刚丧子,本就一夜白发,谁知爱女又悬梁而亡。
他瞧着信中所书,颤抖着身子,深知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可眼下需得保住整个侯府,
“真是作孽啊!殿下恕罪,老臣不知逆女竟做出了这等欺瞒之事,请殿下治罪。”
“治罪?这封信的事,若有人敢透露半个字,你广安侯府便荡然无存。”
他留下一句威胁之言便离去。
老侯爷跪倒在地,悲痛至极以致无法忍受,急火攻心当场晕厥。
继室夫人来不及问明缘由,也只好暂时安顿老侯爷,一时间府上乱作一团。
广安侯府孝期未去又添一丧,比起宜王府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时间又引来百姓无数流言。
而萧阳嘉却未曾前去吊唁,只拿走了姜雅云的金簪。
此事的罪魁祸首叶里疏雪无处可去,索性就以女医的身份留在了将军府。
在那日萧阳嘉从宫内出来后,暮迟便第一时间将姜雅云冒充的事向他全盘托出,写给叶里疏雪的信自然也是出自他之手。
这样一来,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逝者,而她全身而退。
“你就这么放弃了?”
叶里疏雪瞥了他一个白眼,“我才不会真的嫁给那什么皇子,一个残废而已有何可惜的?”
唯一可惜的是不能代替叶浅夕顺利拿到她的财富。
不过她不会轻易言败,她指着沈熙月的院子,“你失手了。”
暮迟好似并不在意,“我只是看在叶里的情分上帮你一次,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日后你我各不相干。”
窗棱只闪过他的影子,又迅速消失。
叶里疏雪猛地关上了窗,“哼,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想脱得了干系?缠上了我,就别想轻易逃得掉。”
院中传来沈熙月与顾言知的争吵,她扶着下颌静静听着,多是为了叶浅夕之事,这样的麻烦顾言知不解决真不知是如何想的。
一声响亮的巴掌结束了兄妹二人的斗争,叶里疏雪适时出现,带着一贯假笑为她敷药。
“哟,瞧你这脸,沈小姐,你这是何苦呢?叶小姐已是死局,现在你该想的是如何为她减少些损失。”
她想接着打听樊掌柜的计划很快又落了空。
沈熙月不知她究竟是谁,又有何目的,但哥哥好似很喜欢她。
可她已不是年少单纯的蠢丫头,不能确定自己所言那里会被利用,索性在她面前只字不提。
她接过她递来的药,谢过后便将人赶了出去。
被她两番拒绝好意,叶里疏雪倒起了兴致。
“哼,沈熙月,我就让你活着看叶浅夕和你哥哥如何死在我手上。”
合上门后,沈熙月冷静地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
最终她将目标锁定在了和逸居。
晋王府。
萧阳嘉自回府后便一直闭门不出。
书案上放置着那枚金簪,暮迟来时他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它出神。
一进屋他便率先认错,“殿下,暮迟办事不力,还请殿下责罚。”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