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了整整三日，才醒来。

外祖母满眼担忧，头发花白的老人家见我醒来，红了眼眶。

「外祖母，袅袅怕是不能继续陪着您了。」

从佛院搬出的这段时日，我一直在想，若我自缢，外祖母如何能够受得住？

急剧转下的病症，倒是很及时。

若因此而死，外祖母当是会宽慰许些。

「胡说，我们袅袅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老人家说着说着，侧过身去拭泪。

屋内，一众丫鬟，也都红了眼。

这些时日，我一直压着没有让梅杏请与侯府相熟的医士来坐诊，就是在想能拖一日便再拖一日。

这次昏迷，怕是医士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人人都对那群山匪深痛恶觉，偏只有我这个将死之人，淡然处之。

「二哥儿已经带兵去围剿了，那群山匪即将斩首，袅袅不怕，安心养病，总是能好起来的，当时你那般幼小，外祖母都能将我们袅袅养好长大，这次也一定可以。」

我点头，只为让她老人家安心。

可伤痕累累的身子，还有早已侵入体内的毒素，根本药石无救。

若只是旧疾复发，兴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毒，却是无药可解的。

第一次吐血后，医士就给我诊治出了毒素。

可偏生我连什么时候中的毒都不清楚。

想来是那时衣不果腹，误食了一些毒果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