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上!”柳桓舟大手一挥。
走到案前,刘先生咽咽唾沫,深深吸了口气,提笔蘸墨,一笔一画写下这份堪称离谱到极致的捷报。
大胜在黑白交汇之间,变成惨胜,若不是有“向北百里有余”在前,将变成一场彻彻底底的惨败!
很快,一份捷报便已出炉,刘先生吹干墨迹,呈递给柳桓舟。
看了几眼确定无误,柳桓舟笑道:“有劳刘先生了,先生且先歇下,我这就八百里急递送进宫里。”
“好,将军早些歇息。”刘先生弯腰行礼道别,“属下告退。”
等刘先生身影消失,帐内才走出一个人,笑眯眯问:“大哥,咱们要得这么多,皇帝老儿会给吗?”
“会的,他要是不给,我就撤兵回锦州。”放下营帐的帘子,柳桓舟笑得很是放肆。
来人坐下来,问道:“那我便即日启程前往京城,去见见三弟?”
“如此甚好。”柳桓舟道。
想了想,接着说道:“还要劳烦你一路照看着点,以免锦衣卫暗地里动手脚。”
“我知道了,咱们亲兄弟,不说劳烦这种客气话。”
柳桓舟哈哈大笑,抱歉:“劳累了你,我客气几句也是应该的。”
在主位坐下后问道:“景州城应该清理干净了吧?”
“干干净净,就是啊……不止有锦衣卫的人,还有些身份查不出来的人。”
“哦?除了宫里,还有人盯着河西?宁州的?还是……”柳桓舟抚着下巴的胡子,好奇问道。
来人摇摇头,皱眉道:“我看不怎么像宁州的人,行事作风倒像杀手。”
柳桓舟动作一顿,“杀手?来杀我的?难道,是北胡的人?诱敌深入?”
他瞬间便有了不好的预感。自己深入已有百里,若是突袭事先被胡人知晓,那如今的处境便危在旦夕。
说不定下一刻,胡人骑兵冲锋的声音便会在帐外响起。
想到这里,柳桓舟脸色渐渐凝重,额头沁出薄薄冷汗,拳头因紧张而忍不住攥紧。
刚打算派斥候继续深入,便听到自家二弟的声音,“那倒不是,河西本来就不是胡人的重防区,景州城里的不是胡人探子,倒是像京城的人。”
“京城?老太监的人?”
“不是!”来人还是摇头,沉声接着说道:“我看啊,倒是像皇子的人。”
听到皇子两字,柳桓舟紧张的神色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无所谓道:“就凭那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崽子,翻不起什么浪花。再者说,有人盯着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已经好几个月没来信了,我是怕出了事所以,这趟京城之行,我要多花点时间。”
来人不放心,小声叮嘱道:“大哥,我不在是,需万事小心,能不出兵便不要出兵,胡人可也有大宗师!”
“好,你回来之前,我便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