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陆朝颜的院子外,等了好久才敲门。
钱红民把他们送进中院客厅,陆朝颜在陪孩子读外语,见到俩人神色不对。
猜到他们已经知道那两个流言了。
“朝颜,我们能见见九号吗?”
厉明爵说的小心翼翼,还有讨好。
他怕陆朝颜接受不了,会扔下孩子,跟司正砚离婚。
陆朝颜没有回答,对杜月她们招招手,示意她们做饭。
随后,把厉明爵和厉清洲带去后院。
三个孩子和康康,在茶室炕上,通过在九号手心写字,跟他沟通。
九号记不得事,他所学的知识都还在,并且这段时间,三个孩子不停的用异能,修复他受伤的大脑。
他的思绪越来越清晰,能通过点头摇头,或是嘴巴发出“咿,啊,哦”的单词,跟四个孩子聊天。
厉明爵进去后,抱起三个孩子,愧疚的摸摸他们的脑袋,才有勇气看向九号。
身上的烧伤可以说是意外,这耳朵鼻子还有耳蜗,绝对是人为了。
谁这么残忍,要如此待他?
厉清洲也看的怒不可遏,“弟妹,这还能治好吗?”
陆朝颜摇摇头,“他身体里的寒气不除,无法治愈。”
厉明爵拉着九号的手,想着流言是堵不住的,迟早会传到陆朝颜耳朵里,索性由他来说。
“朝颜,那外面的流言,你听说了吗?”
“流言没有出来之前,我便知道骆羽和裴怀瑾的事,至于九号是厉明修的事,我这里有人证。”
陆朝颜起身扶着九号,带他们去了阮亭住的那屋。
她对床上躺着的阮亭道:“阮大哥,这位是厉明爵厉首长,这位是他儿子厉清洲团长,他们是我公公的大哥和侄儿。”
阮亭望着厉明爵的脸,他以前见过几面,印象不深,他相信陆朝颜不会骗他。
“厉首长,九号是你弟弟,医院里的那个是假的,求你为你弟弟讨公道啊。”
阮亭哽咽的喊出来,震的厉明爵踉跄的往后退几步。
厉清洲赶紧扶住父亲,望着九号,还是不敢相信,这会是他记忆里风光霁月的二叔。
“你们会不会弄错了?我二叔怎么就成了这样?”
“我没有弄错,当年我进疯人院的时候,厉叔叔还没有忘记你们,他虽然嘴巴不能说话,他还会画画,他教过我他的独门画技,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阮亭很激动,把那天的话重复一遍,让厉明爵不得不信眼前的九号就是他二弟。
他拿起他没有指头的手,回忆着曾经弟弟那雅致如仙的模样,泪水夺眶而出。
“母亲,我愧对于你,我没有照顾好弟弟啊!”
厉清洲也愤怒至极,“他们怎么能对我二叔做这样的事儿?”
“大伯父,大哥,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裴怀瑾顾绥百里蕙林芳柔骆羽,就是当年截杀婆母和公公的凶手。”
陆朝颜拿出林芳柔写的那些字,“林芳柔当初并没有死,这些都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望着纸上的字,厉明爵捂着胸口,感觉那里被刀砍了一样疼。
他抱住满身烧伤瘢痕的九号,忍不住的哽咽出声,“修儿,大哥一定不会放过那些害你们的人!”
九号看着抱住他的模糊人,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却莫名的悲伤。
他抬起手,在厉明爵身后拍拍,以示安慰。
厉明爵很惊喜,他小时候很调皮,常常跟人打架,回来后,就会被父亲惩罚跪祠堂。
他弟弟就喜欢用这样的手势拍他的后背,安慰他,然后陪他一起跪。
这是他弟弟无疑了。
他收拾好情绪,望向陆朝颜,“你们打算怎么报仇,算我一个。”
裴家和百里家如此算计他厉家人,拼着脱掉这身军服,他也要为弟弟弟妹报仇。
“医院里的厉明修,或者说,我们应该叫他骆羽,他身后牵扯到司正砚他们正在查的事,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你们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找你们,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司正砚连个信都没有传回来,想必事情很紧急,也非常严峻。
她必须得保证慕老的安全,现在只有把他送去慕芷优那,住在部队里才安全。
但这事还不能她来出面,得让慕芷优寻个由头,把人带走。
“你说,要我做什么,我配合你们。”
厉明爵知道司正砚查特务的事,倒是不知,还跟骆羽有关。
“让慕芷优来把外祖父接去她那里住一段时间,不能太刻意,被暗处的人看出来,难免打草惊蛇。”
“那就让芷优跟清越订婚,用这个理由,来把慕老带走,谁也不能怀疑什么。”
厉明爵说起这事,就很郁闷,两人明明老大不小了,催他们结婚,就是不愿意。
陆朝颜笑着点点头,“好,这个主意好。”
“下午回去,我就让你大伯母放出话去,最迟三天,来把人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