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很平静，“你酒醒了吗？”

周凛安蹙唇不语，昭昭又说：“这么多天了，估计是醒了。周凛安，我不知道你性情里还有这样一面，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是家暴。”

“说得这么严重。”

“不严重。”

昭昭点点头，转身去拿自己的包，很快从包里翻出来一张门诊单子，她扔给周凛安。

周凛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把视线转到白纸黑字上。

等他意识到自己对昭昭做了什么，心中惊惶之余，再去看昭昭，她就站在那里，一张不冷不热的脸，犹如一把刀子在剜他的心口。

“对不起。”他说。

他把那张单子放在一旁，上去抱住昭昭：“我不知道会是那样一种情况，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昭昭任由他抱着，已经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她要是生气，他还好哄，她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事情才是最严重的。

周凛安对昭昭其实没有强势过，什么事情都让着她，以往不管昭昭怎么对他，他留给她的都只有包容，他太爱她了，即便她要把天捅个窟窿，他都可以给她担着。

这是他唯一一次，在昭昭的事情上犯下了难以饶恕的错误。

“你打我吧。”

他陪着昭昭的脸，亲她的额头，鼻尖，嘴里重复张同一句话：“昭昭，你打我，随便儿怎么打我都成，我不还手。”

昭昭这才说：“你一百四十多斤，我八十几斤，我能打得过你？”

周凛安叹气，“你又说这种话怄我。”

昭昭眼睛都红了，在他胸口狠狠锤了一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不这样对我的！”

“真的错了。”

周凛安再一次抱紧她，“我已经受到惩罚了，这么多天不理我，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昭昭骂他：“这种事情说出去你脸都不要了！”

他紧紧抱着她，“骂得好。”

“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就因为我跟人家吃个饭。”

昭昭又狠狠给了他一拳，“我是有求于他，难道我还能在别人示好的时候下人家的面子吗？我又不知道他会给我切牛排！”

“对不起。”

他嘴上道歉，但昭昭能听得出来，在沈永耀给她切牛排这件事情上，他还是是计较的。

昭昭都懒得和他说了。

“不要生气了。”他哄着昭昭。

昭昭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

周凛安这么气人，比乐乐气人多了。

乐乐从来没有在哪件事情上把她气哭过，他连一个五岁小孩儿都比不上。

“还疼么？”

周凛安把她搂过来，“裤子脱了给我看看。”

昭昭哪里肯，把他手推开：“我不要给你看！”

“不看看我不放心。”

“你看了我立马就能好了？”

“……”

周凛安脸热，他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了，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怎么没控制住自己情绪。事情弄成这样，估计昭昭一时半会儿不会再让他碰一下了。

他拉着昭昭小手，晃了晃：“要我怎么做才能不生气了？”

牛高马大一个人杵在那，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昭昭睨他一眼，又气，又觉得他现在这样也是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