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恐吓完齐瑄,裴谨走到秦脩跟前,在他身边坐下。
秦脩就像没看到他一般,继续翻看着手里的医书。
“早些年你读书如果这么用功的话,一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秦脩没说话。
裴谨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很快放下。
他长大了,可看书就犯晕的毛病却是一点没变。
裴谨:“小的时候,你祖母说你不睡觉,就让下人念书给你听。然后,你很快就呼呼大睡。我觉得你那个时候不是被念睡了,而是跟我一样,直接听晕过去了。”
这书就跟酒一样,醉人。
看秦脩依旧不吭声,裴谨上下打量他一会儿,说道:“你瘦了,人瞧着更俊了。你这模样,瞧着让人有点心烦。云倾不在,你变得这么好看是想做什么?招蜂引蝶吗?”
秦脩抬了抬眼帘,没回答裴谨不着调的话,只问道:“她还好吗?”
这个她指的是谁都清楚。
裴谨想着要不要死扛一下,来个拒不回答。但是想到秦脩搞不好会刑讯逼供,裴谨当即道:“她还好,她准备治好谢齊的腿。如果拿不到解药,再废了他。”
说着,裴谨啧一声:“所谓杀人诛心,打蛇七寸,大抵就是这样吧。就折磨人一块,云倾还是挺有一手的。”
听言,秦脩眼帘垂下,静默。
看秦脩神色有异,裴谨忙道:“她绝对没想过折磨你,她是怕你难受才离开的。”
这安慰不如没有。
裴谨也知道自己安慰的本事不咋地,麻溜绕开,“要不你给云倾写封信一述相思?”
秦脩听了抬眸。
裴谨:“咱们至少要让云倾知道,你一直是念着她的。”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秦脩当即起身,准备笔墨纸砚,开始写信。
裴谨站在一边摩拳擦掌,拭目以待,等着秦脩挥毫泼墨。
结果等了半天秦脩就憋出四个字:倾儿……为夫……
裴谨看着,心里暗道:男人有心无力的时候,其实还真是挺多的。
床上,床下,都会有。
关键是在床上无力还能用点药,现在无力该用啥?
只能说祖宗不积德,没给后辈儿一个文武双全的技能。
“你能先出去吗?”
裴谨:“哦,好。”
裴谨走出屋子,回头看一眼秦脩,嘴巴轻撇了低喃:“好像我出来你就能憋出来似的?”
嘴上嫌弃,心里却还是担忧。
因为秦脩这样子,就跟那块蔫了的花一样。有时候裴谨真怕他想不开。
所以,必须做点什么让秦脩重振雄风才行。
另一边……
云倾熬过毒发,人恢复精神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谢齊扎腿。
看云倾咬牙切齿的扎他,谢齊疼的呲牙,心里也是又恼火,又好笑。
云倾这是什么意思?是让他时刻记着,他与她福祸相依的这种境况吗?
她不好,他也别想好。
她若死,他也别想活。
为了一个女人搭上性命值不值得?答案是什么,谢齊心里其实相当的清楚。
只是,谢齊却还是不想云倾和秦脩轻易如愿。
这大抵就是所谓的反骨。
此时谢家
谢齊还真的给云娇写了信。
看到谢齊的信,全氏哭了,云娇也哭了。
全氏哭是喜极而泣,因为谢齊还安好的活着。
云娇哭是悲从中来,因为谢齊还要回来。
上辈子云娇觉得自己最悲惨的莫过于守活寡。而这辈子,截然相反。云娇觉得最可悲的是竟然不能守活寡。
暗卫对着全氏道:“谢夫人要给谢公子写信吗?若是写的话,我可代为送过去。”
“写,写!”全氏说着,又忙追问道:“我家齊儿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个不便告知。”说完,暗卫就出去了。
全氏心里狠骂了几句,然后一边抹眼泪,一边对着云娇道:“你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给谢齊写信去。”
“是。”
云娇应一声,心里骂骂咧咧的想着怎么给谢齊写回信。
国公府
秦妤正在陪着老夫人说着,桂嬷嬷从外走进来,对着她们轻声道:“老夫人,大姑娘,金珠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