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知道越国的事?”李侃满脸惊愕地瞪大双眼,目光如炬,一瞬不瞬地紧盯着韦保衡,仿佛要透过他的表面看穿其内心深处的秘密。
只见韦保衡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他故意卖起关子来,动作缓慢而优雅地缓缓坐下,那姿态宛如一只狡黠的狐狸。
然而,尽管他极力掩饰,但那不经意间投向李如梦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这细微的举动自然没有逃过李侃敏锐的观察,他心中一惊,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质问道:“皇长姐什么都告诉你了?”声音之大,引得周围众人纷纷侧目。
面对李侃的质问,韦保衡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脸上始终挂着那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不慌不忙、悠然自得地回应道:“告诉我什么?”
李侃被韦保衡如此反问,先是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对方会这般回答。
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冲动了。
于是,他悻悻然地重新坐回椅子上,双臂抱于胸前,用充满戒备和警惕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韦保衡,咬牙切齿地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又想来套我的话?门儿都没有!”
说罢,还示威般地朝韦保衡扬了扬下巴。
韦保衡见状,不仅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饶有兴致地挑起一边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侃,那表情分明就是在公然挑衅。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场无形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
李侃心里暗自思忖着,这韦保衡如此精明,再继续与之纠缠下去,恐怕自己占不到半点便宜。
于是,他眼珠子一转,迅速地掉过头去,脸上瞬间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对着李如梦便开始诉苦告状:“皇长姐啊,您看看这个人,他居然敢欺负您亲爱的弟弟我呀!您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吗?您都不肯给您亲弟弟撑撑腰的嘛?”
这边厢,韦保衡听到李侃当着自己的面这般胡言乱语、胡乱告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驳斥道:“郢王殿下,您可不能凡事都只知道找您的皇长姐帮忙啊!现如今您已经有了姐夫我,遇到问题也应该多依靠一下姐夫才对,总不能一直依赖长姐吧!”
李侃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气得直跺脚。
而一旁的李如梦和李若弗看到李侃那副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纷纷用手捂住嘴巴,咯咯咯地偷笑起来。
李侃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两人怒嗔道:“好哇,你们两个居然还笑得出来?有没有点同情心啦!”
这时,李若弗一边笑着,一边看向李侃说道:“四哥,您先别生气嘛。其实姐夫说得挺有道理的呀,既然姐夫和皇长姐现在已经结成同盟共同合作了,那咱们可不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嘛。所以呢,大家理应齐心协力、通力合作才行。而且姐夫都说了愿意帮您排忧解难,依我看呐,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哟!”说完,她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如梦心中暗自思忖着,觉得韦保衡这等人物若是能够参与其中,对自家弟弟李侃稍加调教一番,倒也是件好事。
于是她微笑着开口道:“如此甚好,那南诏王的送别宴便由你们二人一同前往吧。有你姐夫在旁照看着你,本宫心里也能踏实许多。”
然而,李侃一听这话,顿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双手更是连连摆动,急切地喊道:“万万不可!姐姐您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怀王府上已经有越国之人出没,这种情况下怎还能让我与他同行?绝对不行!若要前去赴宴,那就大家一块儿去,毕竟当时咱们可是当着隆升的面都收下了那份请帖呀!”
韦保衡闻言,自是谨遵李如梦所言,转头看向李侃,嘴角微微上扬,略带挑衅地说道:“郢王殿下莫不是胆怯了?连你皇长姐的吩咐都敢违抗?既然她已然决定让我俩同去,想必定然是有所考量且胸有成竹的。”
被韦保衡这么当众一激,李侃哪里肯示弱服软,脖子一梗,大声回应道:“谁会害怕?本王才不怕呢!只是皇长姐和安化公主不去也罢,万一真出个什么意外状况,咱们也无需分心照顾她们!”
听到李侃这番话,李如梦不禁轻笑出声,柔声解释道:“傻弟弟,此次宴会乃是男女分席而坐。届时,自当是由你们男子去与皇叔以及隆升等人应酬周旋。至于本宫和安化嘛,则需应对怀王妃和南诏王妃那边的事宜呢。”
李若弗不禁轻笑出声:“哎呀呀,听到皇长姐称呼李敏为南诏王妃,我这脊梁骨啊,瞬间就像被一股寒风吹过似的,冷飕飕的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缩了缩脖子。
李如梦转头瞥了一眼李若弗,神色严肃地叮嘱道:“你呀,到时候可得给我小心着点!紧紧地跟在本宫身边,千万不可擅自与她们会面或者吃东西哦!”
毕竟这怀王府里的美食佳肴固然诱人,但谁能保证吃下去之后,是否还能够安然无恙地走出来呢?
这时,韦保衡也插话进来:“既然南诏王声称已经邀请了王处存……”
话未说完,他有意无意地朝着李若弗望了一眼,只见李若弗一脸平静,似乎并未有太多反应,于是便接着说道:“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提前跟王处存通个气儿?好好商量一下届时应当如何应对这种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