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则是把纸契和银子拿出来。
江福宝买药,是做足了手续的,每个人卖药的时候,她都会让按指印,包括给药种的时候,省的有些人起了小心思,偷摸把药材高价卖到别处,用了她的药种,就必须卖给她。
江福宝扪心自问,她给的价格虽然比药铺低一些,但是她出了地和药种啊。
拿到十两银子的刘家婆子高兴的合不拢嘴。
“哎哟,这么多银子呢,比去年还要多,去年才三两我都乐成啥了,今年竟然有十两,多谢多谢,来年我还要多种些,就是这药得两年才熟,不行,我得再开些荒地,小福宝啊,刘奶奶能喊我孙女婿一家过来帮忙种吗?”
刘家婆子捧着银子,左看右看,怎么都看不够,她想到自家还有五亩地要种,荒地又有四亩,家里就十二口人,还算了小的。
根本忙不过来啊。
刚嫁了孙女的她,准备把孙女婿一家喊过来帮忙,大不了卖药材的时候,分他们一成。
可惜,她的主意落空了。
江福宝直接拒绝。
“不可以哦,要是刘奶奶你这么干,其他人都会这样,那荒地根本不够种,所以我不能答应你,大家都听好了,要适量而行,如果种不了那么多药材,不要盲目去开垦荒地,忙不过来的话,就照顾不好我给的药种,浪费药种的人,从此不再合作,我不会再给他任何药种,记住我说的话,还有,你们要是想把外村的亲戚拉过来帮忙,别人都会有样学样,我暂时不需要那么多药材,一旦药材多了,来年种的就少了,你们自然就赚的更少,或者,我把收购价格压到最低,想必,你们不想这样吧?当然,你们要是好好种,我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价格。”
怕这些人心里有小心思。
江福宝打棍棒子,给颗甜枣。
村民们心里刚升起的火苗瞬间灭了。
他们日子好过了,可嫁出去的女儿,或者自己的娘家还穷着呢。
本想拉扯拉扯他们。
这下好了,没戏了。
不过很快,他们的脸上就重新扬起了笑脸。
因为今年江福宝给的钱实在太多了。
哪怕赚的再少,也有二两银子。
恰恰这拿到二两银子的,就是江四郎。
他一个人,不用种庄稼,又没有地,只能一心一意的开垦荒地种药材,平日里吃喝,大多是在山里解决。
宅子的后院也种了不少菜。
江四郎日日操劳,吃着野菜糊糊或者水煮菜,以及野果菌子,偶尔才能捡到几颗鸟蛋打打牙祭。
整个人瘦的不行。
拿到二两银子,他立马在相熟的村民那买了粮食。
剩下的钱,他攒了起来,不过馋的厉害,便拿了五十文买了一块肉。
肥的部分炼油,瘦的,他用来炒菌子吃,时隔这么久,第一次吃米粥,他都要哭出来了。
满满半锅,被他一人吃的干干净净。
连着三日,江家村各家各户都飘出肉香。
甚至都传到隔壁村了。
“哎哟,这路上漫天的肉味,到底是谁在吃肉啊,咋那么香哩。”
“等交了粮税,卖了稻米,我也要买二两肉回来吃。”
“还能是哪里飘来的,隔壁江家村呗,你们不知道,江家村现在不光种庄稼,还种药材,不光如此,听说他们的村长,还在村里收栗子,这到处都能赚钱,可不就富裕起来了嘛。
去年江家村过年时,那个鞭炮放的,哎,怎么人家就这么好命,说富就富了,再看看我们,往前数十年,江家村压根不如我们,明明是镇上最穷的村子,现在过得比张家村的村民都要快活,见天的吃肉,也不怕吃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