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舒了口气。
到饭点了,周舒晚从空间里拿出来几个盒饭,里面是热腾腾的大米,及红烧肉炖的烩菜。
伙食倒是很丰富。
但因为刚才的事情,人人心里沉重,都对手中的美食不感兴趣,只机械地吃着。
室外的强风依旧呼啸,木板发出咯吱作响的声音。
这种声音成了下酒菜!
正吃着饭,周江海忽然想起什么,感叹道:“也不知道母舰他们损失大不大?”
母舰上船舱的窗户,很多在之前的雷暴中就已经损坏了,也都用木板代替了窗户。
“听说陈舰长他们都在母舰上,母舰上留下的海军应该至少也有一半,有他们在,母舰应该会没事的。”周舒晚安慰道。
就是再担心又有什么用!
现在最安全的地方,是小岛的地窖。
但是,周家的地窖因为地势原因太过狭小。
公用的避难场所,除了孤苦无依的老弱妇孺,便只有连石头屋也没有的家户能去躲避。
这是前几天陈舰长下的新规定。
周家并不符合避难的条件。
他们家当初建这两间石头屋的时候,也是下了力气,打造保温层,里外都弄得很坚固。
暂时避难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怎样保暖也是他们亟需考虑的问题。
周舒晚便和爸妈商量:“也不知道这次超级冰粒风暴会持续多长时间,等这次风暴结束,我们还是在我和小郁哥那个屋子里设灶台,将火道改到那边。这两间屋子再开个小门,这样便能正常使用火墙。温度也更适宜。”
“也是,等大灾天气出现,你和小郁就睡我们这里。”钟缇云想了想,便也很赞同。
周舒晚空间里的煤炭、干柴等资源是足够他们一家使用的。
白焰炉非常便捷,也很珍贵,能省着用就省着点用。
室内地方太过狭小,只在角落里留下一个约2平米的空间,放上猫砂盒子,用来解决生理问题。
窗外,冰粒风暴依旧肆虐,木板咯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狂风撕裂。
钟缇云听着外面的风吼声,放下筷子,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怎么感觉像是回到了极寒时期了,连丁点海浪的声音都听不到,只有狂风怒吼,和冰粒砸在墙上的声音……”
一席话未说完,大家便都深有同感地笑了。
在海上生活的这一两年,他们已经习惯一旦发生大的灾难,大海上的海浪声便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震耳欲聋,滔天骇浪,吞噬一切希望。
这声音,是他们对海上灾难来临最深刻的记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但此刻,风暴的怒吼盖过了海浪的咆哮,仿佛这世界只剩下无处不在的冰冷和无情的风雪。
也仿佛,大海已经被完全冰封了!
这无人能提前预知到的超级冰粒风暴,已经将大海冻结成了永恒的沉默!
当年,在j城新基地,当暴风雪肆虐时,其实也很有相同的感觉。
周江海放下碗,用粗糙的手掌轻轻拍了拍钟缇云的手背,安慰道:“别担心,咱们这石头屋造得结实,又加了保温层,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的。”
钟缇云苦笑了下:“我也不担心,不管什么时候,咱们一家子都能在一起,就是老天们对我们的眷顾了!也没啥好担心的……”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女儿、儿子、女婿,最后定格在陪伴自己大半生风雨的周江海身上,很温柔地笑了:“虽然咱们现在离咱家十万八千里,但感觉还像是回到了那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