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端正的神父堪堪而来,怀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籍,端正地站立在诺布勒身边。
他跪下,面对着诺布勒,将手中的书本打开,闭上双眼缓缓低声念着些什么。
台下熙攘的声音也跟随着静下,只余那神父口中念叨着的只言片语细微的声响。
不过几时,书本被合上,神父接过士兵递来的装有水的碗,食指沾上几滴,在诺布勒的胸前画上十字,他便站起,远离斩首台。
“行刑!”
审判官喊道,附带着手臂自上而下摆下的动作。
瞬而,台下再次吵闹起来,他们扭头讨论着,没有几人的视线敢看向那高举的铡刀。
刽子手接过命令,快速地用手中剑劈断拉起铡刀的麻绳,那尖锐的铡刀便飞速撕裂空气,发出可怖的摩擦声响,重重落下,向着诺布勒的脖子直直咬去。
砰!
铡刀落在底下的凹槽之上,几下震动,摇晃着停下。
跟随着落下的,是那蒙着黑色的物体,咚地一声落在地上,几下滚动,最终停下。
奇怪的是,地面上却没有留下本该出现的猩红的液体。
“不对!”
审判官飞速上前,捡起地上的物体,引起台下民众的尖叫。
他掀开黑布,却见里面是一颗如头颅般大小的石头。
他看向头锁,却见原本诺布勒所在的位置之上,只余一尊如他身体大小的石像留在原处。
“哈哈哈!你们的表情,果然是那么好笑!”
忽地,台下传来一阵响烈的笑声。
审判官飞速跑到台边,却见人群的后方,诺布勒款款站立,手中撑着一根石棍。
“你你是怎么逃脱的!”审判官愤怒地大喊,取出腰间的铳枪,指向诺布勒。
“自然是靠一颗敢于反抗的心。”
他端正站立,人群纷纷转身,视线聚焦在他身上,他们的脸上不乏惊讶。
“看到了吗各位!反抗,我做得到,你们,也做得到!”诺布勒大喊。
砰!
一声枪响,一枚子弹落在诺布勒身边,接而一扇石墙款款落下。
“少在那妖言惑众!”
瞬而,士兵们上前,与审判官排排站立,手中的铳枪一同指向诺布勒。
诺布勒抖散手中石棍上留下的尘灰,接而露出尖锐的表情。他用力甩过石棍,指向台上的审判官。
“伙计们,你们也不甘愿像老子这般被枪指着吧?如果地上有枪,和他们一样的枪,你们捡不捡!”他几近嘶哑地喊道。“去找苏挨威林党,枪,会发到你们手中!”
“开枪!”审判官不等诺布勒继续说,马上下令道。
砰砰砰!
铳枪齐射,子弹落下的地方掀起阵阵尘雾,诺布勒的身影瞬而消失。
审判官飞快收起铳枪,跳下神台,拨开人群来到他原本站立的地方,直至尘灰散去,那却没有留下诺布勒的身影,只有几粒石块留在原地。
“可恶!马上去找!”
审判官向着台上大喊,士兵们便飞快散开,自神台四散而去。
街道中央的钟楼,时针与分针恰恰合为一体,直上直下。
马蹄声落下,落在人群身后。
“来晚了!”
亚利桑那看向四散而开的士兵,他从马上下来,背对神台,看向后方横纵交错的街道。
“左拐右拐东升西落”
他看向东边,飞快拔腿跑向那边的一条街道,左拐来到一条马车道,又右拐进入一条小巷,直到面前胡同的墙挡住去路。
“彻底被他跑掉了!”
亚利桑那愤怒地一拳砸向面前的墙壁,却因那震动,在墙缝中飘落一袭纸条,落在他的脚边。
他弯腰捡起,上面歪歪扭扭地留下新鲜的墨水。
“我们会再次对立,而下一次胜利的会是我们。”
他猛然将纸条抛起,取出腰间的铳枪,摆动手腕,六枚子弹飞速射出,将那纸条打的稀碎。